“皇上除了當初為玉妃作《玉人賦》,就只為她做過詩了。連孝恪皇后都沒有此殊榮。”紀茗芙嘆道。
“紅羅疊間白羅層,簷角河光一曲澄;碧落今宵難得巧,凌波妙舞月新升。”紀茗萱唸了出來。
紀茗芙忍不住也低吟了一遍。
昨天晚上,慧貴嬪為皇上獻舞,一舞傾城,皇上當下為慧貴嬪的做了一首詩。
雖不及當初為玉妃所作的《玉人賦》,但是卻是現在滿宮上下唯一能讓皇上親自作詩的人。
當這首詩傳出來的時候,宮裡不知多少人豔羨妒忌,傳聞,這詩還是皇上親手書寫掛在瑟祍軒正殿,是宮裡獨一份的。
紀茗萱開始得到這首詩的時候,她的心裡也是不安的,她不怕皇上有寵妃,就怕皇上有愛人。
一開始,紀茗萱也擔心皇上對慧貴嬪生了感情,但是細想了一會兒,便安下心。
這為慧貴嬪所做的不錯,但是這不是稱讚慧貴嬪的容和慧,而是說她的舞,這裡面能有多少感情?
“二姐姐很喜歡這首詩?”
紀茗芙道:“想來這後宮裡除了慧貴嬪,誰也不會喜歡。”
紀茗萱搖了搖頭,她很喜歡。
很喜歡慧貴嬪走到天下人面前。
紀茗芙詫異的看向紀茗萱:“誰會喜歡?”
紀茗萱道:“本宮覺得慧貴嬪或許不喜歡。”
紀茗芙嘴微張,紀茗萱笑道:“從今天起,世人只記得以舞聞名的慧貴嬪,可有人會記得慧貴嬪是秦家忠烈的象徵?”
紀茗芙眼睛一亮,這樣一想,慧貴嬪可能會厭惡極了這個名聲。
紀茗萱道:“就讓這首詩流傳久些吧!”
紀茗芙心有所動。
紀茗萱站了起來,上面掛著籠中鳥撲扇著翅膀,不時的發出清脆的叫聲。
紀茗萱拿起鑷子又餵了幾粒鳥食,
紀茗芙也站了起來,她的手指伸了過去,敲了敲籠中鳥的頭,道:“再過十日便是你的兩位皇子抓周之時,這個時間內,也許不會大辦,但是祖母和母親定能進宮的,我想和母親私下裡見一見。”
紀茗萱手中動作不停,笑道:“就是二姐姐不說,本宮也會安排的,上一次因為你在禁足,祖母和母親對你很是擔心。”
紀茗芙微微一笑道:“謝謝娘娘了。”
紀茗萱道:“我們都姓紀,有些事情不必客氣。”
紀茗芙點了點頭。
一切如紀茗萱所料,皇上為慧貴嬪寫的詩已經傳了出去,慧貴嬪的名聲由後宮傳到了民間。
後宮的人在羨慕慧貴嬪的寵愛,朝堂上的人不敢多言,但是皇上喜歡跳舞的妃嬪,所以,他們也開始趕潮流,一時之間,歌舞坊不停的舉辦舞會。當初玉妃憑著皇上所作的《玉人賦》成為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美人,現在的慧貴嬪憑著一首詩成了舞中花魁。
紀茗萱一笑,果然在這個社會,最大的潮流都是來自皇帝。
潮流的引起,很快就有人評出了舞中十豔,這舞中十豔有民妓也有官妓,她們的舞得到無數人認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聞名於天下,天下才子更是爭相為舞中十豔作詞作賦。
於此同時,慧貴嬪在私下裡被人成為舞中花魁的流言慢慢傳開了去。這流言傳播的速度極快,似乎在一夜間便傳開了。
紀茗萱收到這個訊息,不由的一樂。
她剛想出手,就有人耐不住跳出來。比起她慢慢鋪開的計策,這人不僅速度快,而且奇準狠辣。
花魁,果然狠絕。
只不過,這樣快的打擊,就不怕皇上查到?
紀茗萱決定放下計劃,看狗咬狗還是比較好看的。
瑟祍軒。
慧貴嬪一天接到一種訊息,開始還有些笑容,後來便是陰冷可怖。
綠柳和琉璃一日擔心過一日,當得到“舞中花魁”這個隱藏的稱號時,慧貴嬪徹底爆發了。她用剪刀將那身舞衣給剪成了碎片,發洩過後,慧貴嬪淡淡道:“去給本宮查清楚是誰在身後做手腳。”
宮裡,她們進宮兩年也積累了一些勢力,慢慢查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留言是從宮外傳來的,在最後一批人死去,她們手中已經沒有人可用。
忠平侯(皇帝賜給秦家庶子的爵位)雖然是侯位,但是家底不過是一座侯府和幾個莊子,連主人也只有夫人和小侯爺二人。夫人照顧小侯爺已經是極其苦惱了,更何況再培養勢力。
這要去宮外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