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財死…”柳東昇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樹林你認識麼?”
“他…”張健一抿嘴,“他是我推薦的掌櫃的…按規矩必須推薦一個掌櫃的…否則我家裡人可能會有麻煩…”
“你不是說掌櫃的必須得入夥一年以上麼?”柳東昇道。
“報告政府…我一進來,我手下入夥一年以上的只有陳俊生了…他那把年紀,是不可能去‘搭把手’的…”張健道,“李樹林這個人,我觀察了足足有一年,他很貪,適合做掌櫃的…”
“我知道了…”柳東昇微微一笑,“現在,把你們倒賣過的文物…還有你所知道的你們的同夥,以及家庭住址,都告訴我,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
“報告政府…這個…和抓老爺子…有什麼關係嗎…?”張健面露難色。
“廢話…”柳東昇拿起了筆,“不抓他們,你來告訴我那個老爺子住在哪…!”
“嗯…”張健又把腦袋低下了,“我只知道我手下人的名字…其它幾個掌櫃的等我進來時都是新換的,名字除了劉傑以外,我就知道有個叫馬陽的…他們手下的人也大部分都是新人…用的也都是外號…現在這些年輕人,比我們當時狡猾的多…”
“馬陽…”柳東昇開始低頭記錄,“繼續說…外號也行…一個都不能差…告訴你,我現在不但是在給你爭取寬大處理…更是在給你妻子爭取時間,老爺子早一天抓住,你們夫妻就能早一天團聚…先說說…那個老爺子淘汰下來給劉傑的東西,你知道的都有什麼…!”
第三十章 目的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按剛才張健的供詞,柳東昇還認為那個“老爺子”挺超脫世外的,至少在錢這方面對手下人還挺大度,但後來聽張健一回憶,才發現實施情況遠不止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個老爺子看準的東西隨便哪件都應該是國寶級的文物,即使自己這個外行一聽都覺得含毛根發緊,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這個張健對文物的瞭解遠不止對盜墓那麼在行,所有的文物他只能形容出個形狀和大小,完全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幹嗎用的。
“當時,老爺子把東西都給劉傑讓他出手的時候,我們也挺不服氣的,尤其是我,劉傑就是個生瓜蛋子愣頭青,我們出道那陣,他還不知道在哪套尿芥子*呢…東西都給他,我們吃什麼?”說到這,張健的表情彷彿已經比剛才輕鬆了很多,“但後來一看…我們也是後怕了一陣,幸虧沒接那些棘手的東西,那些東西都給我們,我們還真不知道出手…”
“怎麼說?”柳東昇一皺眉。
“他給劉傑的東西,全是實心傢伙(行話:‘又大又沉’的意思),最小的也有這麼大…”張健用兩隻胳膊圍了一個炒菜鍋大小的尺寸(由於戴著手銬,所以不能用手直接比劃),“隨便哪個少說五六十斤…最沉的好幾百斤,誰要那玩意啊…我都不敢想他們當初是怎麼叢墳裡倒騰出來的…”
“有沒有銅鐘?”張健一提“實心傢伙”,柳東昇忽然想起編鐘的事了。
“銅鐘?什麼銅鐘?”張健一愣。
“就是…呃…”張健這麼一問,柳東昇也傻了,所謂那個什麼編鐘啥樣自己也沒見過,“就是跟廟裡邊,和尚撞鐘那種形狀差不多的…鍾…青銅的…有大有小…”
“沒有…”張健搖頭,“我就知道第一批給的東西,都是缸…沒有鍾…不過銅的是不假…”
“缸?都是缸?”柳東昇一愣,那個老爺子又不醃鹹菜,要那麼多缸幹嗎?“就沒別的?類似於…跟缸差不多,但是能口朝下掛著的?”
“沒有…”張健微微一笑,“報告政府,鍾和缸,我想我還是能分清的…我進來之前,老爺子就給了張健一批貨,都是缸,各式各樣的缸…得有…十幾個…之後給過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嗯…大概尺寸都是多少,花紋大概什麼樣,儘量回憶!”柳東昇用筆一一記錄,“對了,這些文物最後賣了多少錢?這筆錢,最後怎麼處理的?”
“開始我不知道,後來才打聽清楚…原來這個劉傑,有親戚在外國,這些大件,國內肯定是沒人敢買的,國外買的人也少…但一旦碰上識貨的買家,肯定是個大頭,所謂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張健道,“我進來的時候,那些缸大概賣出去一半,老爺子自己要三分之一,劉傑拿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一給我們分…賣了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我們每個掌櫃的前後一共拿了大概一百萬左右,自己留一半,再把其餘一半給夥計分…如果我們拿的真是三分之一的話…那總共可能得有一千萬左右…但我覺得不止這麼多…誰知道他們到底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