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語解開一條。我把自己末日般的最後日期銘刻在心裡。四月二十五日。

&quot；今天是四月四日，也就是說，您還有二十一天的時間。&quot；

&quot；三個星期。&quot；我說。

他轉動輪椅，面向我。

&quot；我將盡我所能幫助您，徐先生。&quot；

&quot；謝謝您。&quot；

&quot；手上有西格爾烙印的現在已知有四個人。從時間上排列來說，第一個是一九四三年死於納粹上尉之手的讓－雅克·科洛，一九六八年捷克少女認識的中國鋼琴家是第二個，二零零二年自燃而死的讓－雅克·科洛是第三個，姑且不論兩個科洛是否是同一個人，您是第四個持有烙印者。四個人毫無例外都在某種程度上與惡魔奏鳴曲產生聯絡。這首曲子究竟隱藏著什麼奧秘呢？看來只有聽過以後才能知道。&quot；

&quot；看來是的。&quot；

&quot；我為了這首曲子而活到了今天。在有生之年，我希望能親耳聆聽一次惡魔奏鳴曲。這您能理解嗎？&quot；

&quot；我可以理解。&quot；

維多克二世把雙手放在黃褐色的毛毯上，無聲地盯視著我。不久，視線逐漸下移，停在我右手手背。

&quot；還有二十一天的時間來找出剩下的兩盤磁帶。您打算從哪裡開始著手？&quot；

線索是幅畫，黑影說，牢記這一點。

&quot；我想，&quot；我默默思索了一會，說，&quot；我必須先找到一幅畫。&quot；

我乘地鐵返回學生公寓，在樓下的咖啡館吃了份煎蛋三明治當午飯。回到閣樓脫下身上被雨淋得透溼的內外衣衝了淋浴。淋完浴在Discman裡放上一張剛買的的CD……《世界瘋了》，Pauline　Ester的首張專輯的再版，裡面的歌曲聽來卻嶄新如初。過去聽過裡面的主打歌《洞開的窗》，非常喜歡。

聽著音樂休息一會，從揹包裡翻出從圖爾尼埃的小說，找到書中夾著的記有薇奧萊特電話號碼的法航名片，提起話筒撥打電話。電話鈴持續地響了很長時間。就在我準備放棄時，她接起了電話。

&quot；你好，&quot；我說，&quot；我是徐可雅。&quot；

她停頓了一下，好像在回想我的名字。

&quot；你好。樂評家先生。&quot；

&quot；你還記得我？&quot；

&quot；我看見你留的紙條了。不過窗臺上的紫羅蘭都凋謝了。你現在怎麼樣？&quot；

&quot；我現在很好。&quot；

&quot；那麼，有什麼事嗎？&quot；

&quot；有的。&quot；

&quot；什麼事？&quot；

&quot；我……想和你見個面。&quot；我說，&quot；晚上一起吃飯方便嗎？&quot；

電話裡出現短暫的空白時間。

&quot；你是在邀請我嗎？&quot；

&quot；……是的。&quot；

耳筒裡的電波如同下小雨一樣發出沙沙的聲音。

&quot；可以嗎？&quot；我問。

&quot；可以，晚上我沒有什麼事。&quot；她說，&quot；不過，我們在哪裡見面呢？&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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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樂章　雨季　第一節　巴黎藝術之旅　二

二

約會地點最終定在了拉芒奈路上的&quot；Taillevent&quot；。因為這裡是我唯一熟悉些的巴黎餐廳。接待員還是上次見到的那個，永遠微笑的領班依然永遠微笑，佈局典雅的環境也沒有什麼變動。只是吃飯的座位從窗前移到了裡間，還有就是餐桌上點起了蠟燭。上次是午餐，沒有點蠟燭。

薇奧萊特穿一件月白色的無袖連衣裙。連衣裙長度及膝，雅緻而且風度十足。裸露在外的肩頸優美異常。她本來就是位頗為引人矚目的年輕女性，但脫下中性的牛仔褲換上格調出眾的連衣裙之後，實在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quot；你非常漂亮。&quot；我不由說。

&quot；謝謝。&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