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車中人依舊在笑,好像除了這個,她便沒有別的表情了,“我怎麼能背叛主人呢?主人養大我,栽培我,我絕不會忘了主人的恩德!”
“那你為何毀容私自離開!”金甲使者冷哼一聲反駁道。
“唉!”車中人笑著,嘆了口氣,為難地說道,“聖使者,你也想想,無論怎麼樣我也是個女孩子家,就算為主人工作,也該想想自己啦!再過一年我年過二十,那時想嫁人就難了。再說風華地,藏汙所,畢竟不是女孩子的歸宿。要是別人知道我在風月樓待過,就沒辦法嫁好男人了。”
“狡辯!”雖然這樣說,但金甲使者還是遲疑了,對她半真半假的話,信了幾許,“你好好做事,等到聖主完成大事,多少的男人任你挑。”
“那我可不稀罕。”車中人不屑,“我要找的是一個能進入我心裡的男子,不然縱使富比石崇、才比子建、貌比潘安,我也不稀罕。”
“難道你真的決心離去,不再回頭?”金甲使者的聲音冷了。
“回頭是死,不回也是死,何必多此一舉呢!直接在此了斷不是更方便嗎?”
“回頭的話!我至少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是嗎?我可不知道無形堂裡還有什麼痛快的死法!”車中人保持著輕鬆的聲音猛地一轉,變得堅決而又冷厲,“既然出來了,我就沒有想著回去!”
語聲未落,車中人已經甩出了一把金針,她的身形一動,急若閃電、快似流星,擊向金甲使者,竟比金針還快,後發先至。
“找死!”金甲使者冷喝一聲,抽出隨身的寶劍,向車中人攢刺,劍尖竟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瞬間金甲使者身前出現了數百個劍尖交織的鐵壁。
車中人一看勢頭不好,腳尖一點,身體好似風中飄絮,退了十餘米。接著“叮叮”幾聲,金針紛紛落地,金甲使者持劍而立,喝道:“還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使出來。”
“沒了!”車中人一笑,卻也同時又甩出十餘件暗器,趁著金甲使者撥落暗器這一瞬,只這一瞬,她已經到了崖邊,決絕地冷笑,“我雖打不過你,但是你也休想帶我回去!”話落,她縱身跳下懸崖。
金甲使者暗叫一聲糟糕,忙探身尋找,只見怪石參差,懸崖深不見底。哪裡還有車中人的蹤影!金甲使者暗咒一聲,轉身離去……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金甲使者卻又突然轉了回來,看見懸崖邊還不見剛才的人影,就拿起崖邊一塊巨石投下,久久不見回聲,才終於轉身離去。
又過了一刻,一雙白璧似的手攀了上來,接著翻身而上的正是那極醜的車中之人,她探身回首,心中暗叫好險,幸好訊息準確,這裡有個石窟,不然自己真的變成死鬼了。
她向著空中拜了一拜,“師傅,多謝您老人家!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去辦的!”然後她眼中忽然顯出狡黠之色,低聲咕噥,“不過師傅,要完成您的任務,徒兒也要先保住性命才成,所以我做什麼您也不會怪我的,對不對?還有幫您這一次之後,我就不欠您的人情了,到時我可是要雲遊天下尋找能帶來幸福的青鳥……唉,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東西……”說完,她向著來時的路折了回去,嘴裡輕輕地咕噥,“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第1章(1)
蘇州府春天來得早,但在清晨依舊能感到春寒料峭,就在這樣一個乍暖還寒的早晨,在微冷的風中,一個人正邁開步子在冷清的街道上奔跑,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為普通人誰也不相信:人有這樣的速度。跑著的人名叫趙十三,有“日走一千,夜行八百”的本事,所以江湖人也叫他“飛毛腿”趙十三。
飛毛腿趙十三本應昨天就到的,可是在城外因為管了一檔子的閒事,和人打了一架,這才誤了時辰。等趕到城門,城門早已經關了,無奈他只能在城下站了一宿,等到今天早上一開城門,才趕緊進城,他在疾馳中摸了摸懷裡的檀木盒,黝黑的臉上再次出現了急切的神色,得快些才行!
一宿沒睡的人,不但有趙十三,顏開也算一個。此刻他正坐在精雕細鏤的床前凳子上,蹙眉看著睡在柔軟床上的女子,女子臉色青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黛眉也微微地擰著,可見她睡得並不安穩,但即使是這樣,那張臉依舊動人……
顏開幾乎凝視了這張動人的容顏一整晚,雖然他的座位並不舒服,但是他依舊不捨得挪動目光分毫。
當熹微的晨光照進了這間雅室時,他才輕輕地起身,悄悄地走到門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