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實的回答道:“未曾見過,姑娘你的房間比我的好不知多少倍呢!”
“那不就對了,你家大人不過和我鬧脾氣,才給我戴了這麼個破鈴鐺,否則怎會讓我住這麼好,你只管帶我去,其他的事兒不用操心。”雲落夭煞有其事的說道,她既然是出不去,或許前廳離院落的出口要近些呢?
再退一萬步想,她若是幫了花蒼朮,花蒼朮也該還她一份情,放她快些回北戎。
當初他說再也不要見她,結果不僅見了,她琢磨著他絕不是偶然救她,憑著一點兒的情分,他不會太絕……吧?
少年像是在琢磨什麼,作不了決定,雲落夭又道:“赫連小姐與我,誰更好看些?”
“當然是姑娘你了,我就沒見過比姑娘還好看的女子了!”少年不假思索道,這一句倒是回答的順溜。
雲落夭微微一笑,誘哄道:“這就對了嘛,若是我不出現在前廳,小花不知道多麼尷尬,而我出現了,情景自是不同……”
少年琢磨了片刻,恍然明白了她的話,聽聽,她喚大人為小花,多親切啊,下了決定,他準備帶她去,只是不免擔憂道:“若是大人責怪下來……”
“自然是我自己跑去的。”雲落夭給了他一顆定心丸,這才讓他領著往前廳而去。
走動間都是鈴鐺的清脆響聲,雲落夭一襲白紗,在迂迴的長廊中身影忽隱忽現,靈動極了。
在皇宮中走動的時候都是夜裡,除了看到華燈之美,看不出什麼來,而此刻這兒的修葺卻是格局精巧,一路長廊兩側都是波光粼粼的碧湖,盛滿了睡蓮,處處都美的入畫。
少年似乎在叮囑著什麼,她沒特別在意,他卻步子一頓,若有所思的憤憤然道:“那赫連小姐也忒不是個東西!”
雲落夭被他驚了一下,卻依舊緘默不語,估摸著連下人也敢這麼說那赫連小姐的是非,說明花蒼朮暗地裡是允的。
少年卻未再前行,將手中的一包東西抱得更緊了,對著雲落夭囑託道:“姑娘,前面就是前廳了,我不敢去,我還要扔了這些物什,姑娘自己去吧……”
他眼神中,又帶了些抱歉,如果不是臉色那麼蠟黃,只看那雙眼睛,他依舊是好的,她道了謝,才提步往他口中所說的前廳走去。
整座院落關得嚴嚴實實的,連扇窗戶也未開,雲落夭悄然的靠近,並未急著進去,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薄薄的窗戶紙上摁下了一個小洞。
湊著眼睛往裡瞧,這個位置看到的是花蒼朮的背影,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而他眼前的人卻是正對著她,能看的一清二楚。
先入目的是那女子,她是個很美的女人,生的一雙顧盼生輝的狹長桃花眼,很媚,極其的狐媚,卻不如鳳池熙。
她墨髮綰成一束別在右耳後,長髮順著肩頭搭在胸前,身著著一件淡粉與紫色拼接的衣裙,領口很低,露出了胸口的大片雪白肌膚。
這個就是赫連小姐沒錯了,倒是很精緻,雲落夭無所謂的吹了吹額前的碎髮,只是確如少年所說,不及她美。
而女子身側的男子,清雋俊逸,渾身散發著一股書卷之氣,卻著了一身豔麗的橘色的長袍,只覺斯文有餘,俊美卻不足花蒼朮。
那女子眼中的神色很複雜,目光卻是定定的看著花蒼朮,那眼神險些讓雲落夭以為,是花蒼朮退婚在先,而不是她。
那男子終於開口了,聲音很柔和,像個朗誦詩詞的聖人:“花大人,下月玉川與雨若便成親,雨若與大人熟紊,特要玉川偕同她一道親自給大人送請柬。”
“蒼……花大人,雨若曾在此處生活過一些日子,好多物什落下了,這次來也是想收拾一些走,恐怕……要耽誤些時日。”赫連雨若的嗓音極其的嬌柔,聽上去不似刻意的柔媚,而是她天生如此一般。
雲落夭微微一怔,這兩人還曾同住一屋簷下,關係果真不簡單吶,他說她欺騙他,那他說的未經人事又是不是真的?這樣的他竟然還責怪起她來?
花蒼朮的動作似乎頓了頓,才將茶盞又放下,雲落夭視線盯著那茶盞,通體紫色,雕刻著一朵絢爛的蓮花,杯盞近乎半透明,隱約能看到之中輕微晃盪的上好茶水,真是……奢侈極了!
“你的東西,下人已經都收拾好了,不消半日就能帶走。”花蒼朮淡淡的回應道。
赫連雨若的神情顯然是愣了半晌,一雙桃花眼半眯著思考著什麼,才又輕笑道:“那麼花大人就留不得我二人在府上叨擾幾日麼,大人也知,玉川他宅子在北冥城,帝都也沒什麼熟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