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難以參得清楚明白,他道:“孤若不反擊,便是個傀儡帝王,現如今,孤總算實權在握,再也不想聽人擺佈了!”
雲落夭因他的觸碰而微微一顫,袖下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幾分,他也未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不停的以飽滿修長卻又帶著幾分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面容。
“若是群臣反對,孤便賜死群臣,若是嬪妃不滿,孤便清空了後宮……孤無論如何,也要做一件使性子的事兒……唯一一件……”他此刻渙散的眸光,更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他這二十多年來,從未由著性子做事,一舉一動,都要顧及群臣,顧及皇家的威嚴……
“夭,你知道麼,孤的第一個妃子,便是韻貴人,她比孤年長三歲,當年孤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楚離笑著,修長的手離開了她的小臉,又斟滿了一杯桃花釀,抿唇細品。
“說來可笑,孤初經人事的那晚,是錯飲了宮人們送來的蓮子羹,那蓮子羹中,加了些作料……”楚離眉宇間有些迷離了,像是陷入了一種回憶,繼而又嗤笑道:“你無法想象,當今北戎的帝王,在次日清晨醒來後,依舊青澀的想哭……”
雲落夭確實聽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都知道女人若是第一次給了不喜歡的男人,會難過,卻不知道楚離原是如此……感性。
“她爹是九門提督,當年於孤,算個了不起的靠山了,孤在朝中無權無勢,若是左銀宸想做什麼,孤再惱怒,也是得允,若是楚鈺使性子不來上朝,孤也無從質問……”他輕笑著一杯接著一杯的,大有不醉不休的趨勢。
這趨勢雖然是好,但她不免覺得壓抑極了,開口道:“皇上,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如今楚鈺被你軟禁著,鳳家也被你關了起來,不是麼?”
她這話說的很有深意,他微微一滯,沒有言語,她又笑道:“何況如今韻貴人已經身懷六甲,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皇上對她應該也是有情的。”
楚離又是一怔,眸光定定的望著她,殿內極其明亮的燈火,卻是照的他的俊臉愈發的飄渺虛無,帶了幾分孤單,微啞著嗓音道:“你還是不懂孤……”
雲落夭輕挑起眉,她要是懂,就不會被他弄成如此,他時而陰鷙時而溫和,根本讓她無從看懂,靜默著,他依舊自飲自酌,她也就看著。
許久,他才軟綿無力的趴在了桌几上,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氣,還有淡淡的桃花香……
“皇上?”雲落夭試探的喚了一聲。
楚離慢慢的轉過側臉,濃長的睫微微的掀開,醉醺醺的,那一笑,竟真有一抹絕代風華的味道,紅潤的薄唇一張,便是酒氣四溢,花香滿室,有些幼稚地道:“夭,愛我好麼……”
他說“我”?只是愛你,怎麼愛呢?雲落夭皺了眉,仔細打量著他那張臉,莫看他斯文白淨的俊俏模樣,眉宇間,當真是有幾分帝王之氣的,再說人靠衣裝,他本就有副不俗的容貌,加上這華美卻不俗套的打扮,貴氣無比。
只是她找不到那份感覺,嘆息了一聲,才道:“你若愛我,應該放了我才是,我也回應不起你的那份喜歡……”
自顧自話的,雲落夭瞅了楚離一眼,他就這麼趴著,似乎沉沉的睡著了,不可忽視的涵養,他的睡相,即使醉了都是高貴的讓人不敢褻瀆。
雲落夭站起身,走到床邊將薄被抱了過來,往楚離的身上掖了掖,他似乎很滿意這柔軟的觸感,尖削的下巴輕蹭了蹭被褥,唇角微微勾起,睡的香甜。
雲落夭看了他現在的模樣,才稍微有了一點想象,這個男人居然會為了第一次不是和喜歡的女人而哭,真是……不知如何說他才好。
不過既然這樣,他又為什麼要將那樣的心情加諸她身上呢,理不清頭緒,她對著門外喚了一聲:“小桃花,皇上醉了,你來將他扶上床去。”
不刻,小桃花便推門而入,見著趴在桌几上的楚離微微一驚,慌忙上前,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又垂眸道:“姑娘,還是你將皇上扶到床上去吧。”
“我沒力氣了。”雲落夭理所當然的說道,她即使現在能走能動,可還沒能拽得動那麼高的楚離。
小桃花聞言這才去扶楚離,雲落夭斜睨了一眼小桃花攙扶著楚離的背影,轉身,便極快的閃出了桃夭殿。
她內力盡失,雖然招式仍在,但對付小桃花定是不行的,只能以這種方式逃出,既然楚離自己醉倒了,她便不用等著幾個男人來救,先去與他們會合才是。
一路上就像是刻意,竟然一個侍衛也沒碰著,雲落夭未去多想,或者是墨墨他們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