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拽了下來披在肩頭上,轉過臉來對他說:“你等等,我去給你找人來。”
她記得,移花宮的教眾女子不少的,雖然都幾乎以墨色的大斗篷遮著半張臉,但看姿態也是婀娜,雲霆微微皺起了眉,不過一句玩笑她便開不起了,卻又有些欣喜,她是個開得起玩笑的人,若是突然的對這句玩笑認真了起來,那麼便也許……
他倏地站起身,如風般無形無影的擋在了她面前,她並沒有在意便撞了上去,撞的腦門發疼,這人,完全就是一絕色骷髏,全是硬梆梆的,他只是伸出手輕揉了揉她有些泛紅的腦門,溫柔得讓人似乎有些微醺,道:“撞疼你了?”
自然是疼,她眉心緊蹙著,卻只是道:“我去給你找人來,應該用不了幾個吧,你身子孱弱,萬一……算了,還是就一個吧。”
她自顧的說著,他的鳳眸緩緩的眯起來,流動著危險多多寒光,她微微一怔,便改口道:“好麼,你消受的住,那麼……兩個,這次不能再多了,一會兒我吩咐下,讓她們隨時有事來尋我,我便帶景陌洛來給你診治,險些忘了,還要準備些薄荷香膏來,若是你沒精神了,嗅一嗅便好些……”
他鳳眸幾乎眯成一線了,氣的唇角直抖,喉嚨一癢,便又劇烈的咳嗽起來,她頓時慌亂了,趕緊在四處找尋,好不容易從梳妝檯的小匣子裡摸出了一隻小巧泰景藍鼻菸壺來,這裡頭的鼻菸參雜了一味特殊草藥,對他他的咳嗽有些效用,他常常來,便也備著了。
她將鼻菸壺湊在他鼻尖邊上,他深吸了幾口氣,可算將這咳嗽緩了下去了,臉色卻是蒼白的驚心,他瞪了她一眼,有點兒狠,她訕笑了幾聲,道:“這個拿著,一會急火攻心可別咳昏了過去。”
她是真的在擔心,他也是真的怒不可遏,伸手一把將那隻泰景藍鼻菸壺給奪了過來,下意識的再吸入了幾口,舒暢得多了,他才緩緩道:“你那般瞭解本座,還不如你來,萬一……本座真的如你所說,中途氣血不順,你也會些應急的法子。”
此話不假,他都氣成這般模樣了,她也給他弄回神了,他險些以為真的要氣暈過去,斜著眼兒瞅了瞅她,她似乎也在作思想的鬥爭。
她有那個心思,只是有種太快以致準備不好似的,而且這種事情他想做直接強來不行麼,非要有商有量的,弄得氣氛不對,不過麼……她也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也正注視著自己,心底一個激靈,慌忙又收回了視線,不過麼,他這個病怏怏的模樣,強來的可能性,甚微啊!
她好似忘了,他武功很詭異,卻也很陰厲霸道,他見她搖擺不定的,也有些心急了,卻是虛弱的斜倚在屏風邊上,柔弱道:“哎呀,心口好熱……”
話落,他掀開了些濃長的眼睫,偷偷的向她望去,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著實是柔弱的如同柳絲一般,尤其那一身月白色的淡雅中衣,更是映得他一臉蒼白,孱弱蕭瑟。
雲落夭攥緊了手,好一會兒,才走到他跟前,慎重的說:“你真不會中途昏死過去?”
他極其鄭重的點頭,泛白的指尖緊緊的捂住心口,還稍了一句:“好熱……”
雲落夭又心虛的看了看窗外,雖然她和雲霆的事兒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可是要被發現了,保不齊一群男人使出一招飛牌入體手,姿勢那還叫一個行雲流水的,她問:“他們真的還在打牌麼?”
“嗯,估摸著,沒有兩個時辰也完不了!”他這話倒是說得尤其順暢,忙又咳嗽了幾聲,猛吸了幾口鼻菸壺,揉著心口作憔悴狀。
只是下一刻,他就不太能笑得出來了,只見雲落夭翻箱倒櫃的,在無數的角落找出了約莫五六個鼻菸壺來,他這都無法想象,哪兒來的那麼多,她繫了繩子,將六個鼻菸壺都掛滿在他身上,他完全的錯愕了,好久,才找到聲音,問:“哪裡……來的這麼多鼻菸壺兒?”
“每次你來總落下,你都不覺隨時不見了一兩隻麼?”雲落夭將他身上整理好了,才像是帶著病人一般的將他牽引到chuang邊,撩開珠簾,好生生的將他的肩膀一按,讓他坐在chuang邊上。
雲霆此刻心情著實複雜,他欣喜她同意了,卻也對自個兒滿身掛著鼻菸壺的造型頗為不滿,隨意一動便是滿身鼻菸壺碰撞的輕響,幾乎都脫口想說不需要,可一想起自個兒現在是她眼中的重病人,還是算了,他忍!
幾乎是她伺候著,小心翼翼的將他身上的月白中衣扒了下來,再細細的給他解雪白的裡衣,指尖時不時的碰到他身上的鼻菸壺,他微眯著眼,十分受用她這麼溫柔的動作,病了也不是不好,他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