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下月三十。
阿曇第二日卻說要親自去給阿朱送喜帖,順便去瞧瞧塞外是個甚麼樣子,竟讓阿朱流連忘返。慕容複本不想阿曇剛到身邊就東跑西跑,但實在拗不過,只得趕忙收拾了行李,選了兩匹長腿青驄,連日往塞外趕去。
日夜兼程行了約摸十餘日,趕到阿朱和蕭峰所在的地方,已將近午時。時值春季,塞外風光極美,草長鶯飛牧羊成群,天藍水綠,白雲悠悠千里。
“阿朱他們真的住在此地麼?”阿曇跟在慕容復身後,找了許久都未找到。這裡雖有居民,但語言不通,亦無濟於事。慕容復揚了揚手裡的紙,說道:“這是阿朱親自寫的,怎會有錯?”
這時一位牧羊人趕著羊群從兩人身邊走過,見兩人穿著乃是中土人士,於是嘴裡喊道:“二位,借道,借道!”阿曇和慕容復連忙牽馬讓開,慕容復神色一轉,突然大聲道:“那位大哥,你可是漢人麼?”
牧羊人轉過身道:“不錯。我看二位身上衣飾,怕是和我一樣。”慕容覆上前抱拳道:“沒想到在此地還能遇見故鄉的人,實屬難得。”牧羊人笑道:“不難得,不難得。我們這裡有位姓蕭的能者,每次打獵抓鷹都是第一的多,他和他家娘子、親戚可也是漢人。”
阿曇聽罷,面色一喜:“敢問大哥可知他二人現在何處?”
牧羊人一指西邊,答道:“喏,他和他娘子這個時候一般都在前面遊玩,你們趕去說不定還能遇上。”
慕容復和阿曇謝過牧羊人,便朝西邊趕去,還沒走近,便遠遠看見一男一女並肩走來。男的高大偉岸,女的一雙杏眼,正是蕭峰和阿朱二人。阿朱一眼便看見慕容復,揮手跑來,大聲道:“公子!公子你怎的來啦!?”
“阿朱!你……你給我慢點!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阿朱一聽,立即收住步子,摸摸肚子說道:“沒事的。”
這一會兒阿曇和慕容復便已趕到,阿朱見了阿曇也不詫異,她事先也收到書信告知其中事情,但乍一看到現在阿曇的摸樣,也不由讚歎。
“阿朱姊姊,蕭大俠!”
蕭峰上前輕輕扶住阿朱,點頭笑道:“慕容公子,阿曇,好久不見。”慕容復也笑著道:“久違了。”他兩人從前在武林上並駕齊驅,有北喬峰南慕容之稱,但實際並未真正切磋過,好武之人以棋逢對手為榮,兩人此次一見,所想之事心照不宣。
“不知慕容公子可否賞臉?”
慕容復側手請道:“還望蕭大俠不吝賜教。”
話音甫落,蕭峰左手一起,一股勁風便朝慕容復面門撲去,慕容復足尖一點,運足功力,竟直躍起丈許。那勁風過處,捲起一地青草。慕容復不等招式用老,右手伸出兩指,朝蕭峰兩點,用的正是他家傳絕學“參合指”。這指法表面看起來平平,但蕭峰深知其中險要,不得不連忙雙掌畫圈,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第六招,方才化去指力。
“慕容公子也學會我三弟的六脈神劍麼?”
“不然。六脈神劍雖好,但我慕容氏的參合指,也並不差。”
蕭峰點點頭,讚道:“好一個參合指!”語畢,兩人便劃了大招又切磋起功夫。
阿朱和阿曇在一旁看了半天,開始還能看著兩方人影,到後來連影子也瞧不見了。兩人對望一眼,皆是無奈,默默轉身下了小山坡。
“阿曇,那日你……之後,我是絕不敢相信的。好在老天爺保佑,吉人自有天相,你終於又回來啦!”
阿曇拉著阿朱的手,笑道:“事有千變萬化,下一刻會怎樣你我也不得而知。但只要這一刻是好的,便足夠了。”末了將下月三十兩人成親的事告訴她。阿朱不由喜上眉梢,正要道賀忽然想起一事,“哎呀”一聲:“不好,二弟他的喜事好像也在下個月了!你們一個遠在縹緲峰,一個遠在姑蘇,這……這可怎麼是好?!”
阿曇沒想到自己的吉日竟和別人撞在了一塊,也是驚訝無比,一問之下,方知阿朱口中的“二弟”正是當年救過慕容復的虛竹。
“啊!虛竹師父……他……他不是和尚麼?!”
阿朱撲哧一笑:“這話你可千萬別在二弟妹面前說,她可兇巴巴的緊,平生第一恨的便是誰叫二弟為和尚了。”阿朱末了又問:“對了,給大理送去喜帖了麼?”
“自然送了的。我可好久沒見王姑娘和段公子啦!”
阿朱嘆氣道:“他們此次是不能來你和二弟的婚事了。前些日子聽聞王姑娘也懷有身孕,三弟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哪裡也不讓去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