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臉上,說不出的心酸。慕容復心念一動,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頭髮捋在耳邊,這個動作做完,兩人都是一怔。
阿曇連忙低下頭,不去看他。慕容復也覺得尷尬,清咳兩下,恢復他一往的樣子,冷聲道:“薛神醫已在花廳,你自己收拾好趕快過來,不要讓人久等。”阿曇還是低著頭,慕容復想再說點兒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轉身離去。
阿曇待他真的走了,才抬起緋紅的面頰,心裡恨恨道:說句對不起,很難嗎?
24 鴻雁傳書陌上桑
阿曇洗了把臉,又換了身衣服,才朝花廳趕去。
不時便將方才的事拋在腦後,人還未到,就遠遠看見花廳上首坐著一個精幹的老頭,身著灰色綢衫,想必正是薛神醫了。
阿曇上前去,忙對他鞠了一禮。薛慕華虛扶她把,點頭笑道:“小女娃子倒是很知禮。慕容公子,她病症是怎般情況?最初是因何受傷?距今已有多少時日?”坐在旁邊的慕容復一愣,沒想到薛慕華會問他。看了眼阿曇,搖搖頭道:“這須得問她自己,我不知曉。”
“欸?”薛慕華猜不出兩人關係,也不想多問,便對阿曇道:“你是想我治你嗓子和眼睛麼?”阿曇心道:我眼睛是不指望能治好的,你能讓我重新開口說話,便謝天謝地了。但一時間,這內容又不知如何表述,只得站著發愣。
薛慕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來,我先給你診脈。”阿曇挽起袖子,兩個鐲子便暴露在人前。薛慕華平生也酷愛賞玩玉器翡翠,不禁驚咦道:“這成色倒是第一次見得。”說著便想去摸一摸。
阿曇想起最初有人覬覦,心下一慌,刷的抽回手背在身後。薛慕華老臉難擱,面上不由有些慍怒。慕容復察言觀色,適時說道:“那是她家祖傳的東西,小姑娘不懂事,薛神醫莫要對此放在心上。”
這麼一說,薛慕華也不好發作,只笑道:“慕容公子多慮了。小女娃,還要不要我給你看病啦?”
阿曇對薛慕華面色歉然,這次卻老老實實伸手讓他把脈。
過的半晌,薛慕華才道:“脈象虛羸,氣血鬱積,想必是以前生過病沒有好好醫治修養,落下病根。而心脈頗損嘛……則是剛才老朽內力所致。小女娃,你放心,這我定會給你治好。不然老朽豈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罪名?”末了又問:“你當真開口說不了半個字?”
阿曇頷首,她若能說出半個字,也是求之不得。
“嗯,那你將你所有病症原因寫下來好了,不得有半點隱瞞。我這才好對症下藥。”
阿曇這時一怔,她是個不喜歡回想傷痛的人,而這些事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再提起。就像是很重的傷,好不容易慢慢結痂了,卻又要生生挖開。
慕容復從未見到阿曇這般神色,他沒有問過阿曇的傷是怎麼來的,一直以為是她天生,如此看來卻是另有隱情,“阿曇,你不將病因一一告訴薛神醫,如何能治?”
阿曇心想也是,慢慢摸出紙筆,看著白紙出神。待事情回想的差不多,便一字一句的寫清。包括那毒啞她的藥味道色澤,都寫得清清楚楚。
薛慕華看完阿曇所寫,嘆氣道:“沒想到,沒想到……”連說了兩個沒想到,後面卻不知怎麼說了。
慕容復微一斂神,說:“可否讓在下一觀?”薛慕華遲疑一下,還是將內容交給慕容復。
紙上所寫,正是阿曇如何被丐幫所擒,馬伕人囚禁虐待,逼她誣陷喬峰等事。慕容復臉色越發嚴峻,末了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花廳。
阿曇不敢攔他,只得轉頭疑惑的看向薛慕華。
薛慕華此時心中百轉,阿曇這事若傳出去,丐幫聲譽絕對大受打擊。居心不良之輩正好可憑藉此時大肆宣揚,喬峰才被罷黜幫主之位不久,而當面指證他的正是這位馬伕人,豈不是大有貓膩?這丐幫的事雖和他薛慕華無關,但手裡捏著這麼一個把柄,亦是契機。
薛慕華見阿曇雖然瞎了隻眼,但眉目清秀,只微微一笑道:“你的嗓子,乃是被名為‘恨舌草’的毒弄啞,雖然此毒頗劇,要老朽治好卻也不難。但你的眼睛乃是被生挖下來,神經盡毀,我確實無能為力。”阿曇聽得嗓子能有救,已然喜不自禁,高興的連連點頭。
薛慕華又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讓我治病,需得以一門武功相換,你可會那家功夫?”
阿曇頓時面色發苦,搖搖頭,我一種武功也不會。
薛慕華自然知道她不會武功,這麼說只是要提醒提醒,“那這樣罷,你去求慕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