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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慕容復暗暗腹誹:想將我當槍使,也不是那般容易。

薛慕華頓了頓,將他如何廣邀天下群雄帖、討伐喬峰契丹夷種的身份、喬峰隻身闖聚賢莊大開殺戒等事說與慕容復,末了又一陣唏噓。

慕容復低眉沉思,心裡卻想:這一來倒也對我慕容氏有益,這些人自稱武林正道之輩,實則心懷叵測,他們今日可為了一個契丹人而發英雄帖,來日未免不會因我鮮卑人而阻止滅宋。如不能收服這幫人,殺了倒也乾淨。但慕容復面上卻道:“薛神醫勿用過慮此事,我日後若見得喬峰,定殺了此人為死去的群雄報仇雪恨。”

薛慕華見他說這番話眉宇間傲然飄逸,心裡自當歡喜,忙道:“有慕容公子這句話,天下武林便感激不盡了。”

兩人又絮叨半晌,薛慕華才問:“對了,還不知慕容公子此番是要醫治甚麼病症?”慕容復端起茶碗,浮了浮葉子,方道:“不瞞薛神醫,在下此次前來是要請薛神醫醫治兩人。一是阿曇姑娘的嗓子,二麼……則是在下。”

薛慕華一驚,上上下下看了看慕容復,疑惑道:“慕容公子得了甚麼病?!”

慕容複道:“我被人下了種無色無味的劇毒,初時中毒處面板烏黑麻癢,但服下解藥後症狀便再未出現。聽她說此毒難以根治,若是一日不吃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嗯,那近日可有哪裡不適?”

慕容復搖頭:“毫無異狀。”

薛慕華想了想,說道:“慕容公子,可否讓老朽給你把脈?”

“這是自然。”慕容復撩起袖子,露出手腕。

薛慕華初時搭了兩指,復又三指,最後四指號脈,習慣性的捋鬍子卻一摸光溜溜。

“怪哉,怪哉……”薛慕華喃喃自語,不禁懷疑的問:“慕容公子可是真的中了毒?”慕容復心裡有些不樂意,說:“我豈敢以性命做兒戲。”

薛慕華嘖嘖道:“那就是老朽醫術不精了。看病需講望聞問切,我觀公子你氣色充沛,聞之聲息平實,詢問你症狀又無不妥,脈象潤澤中通,也正常至極,著實看不出有中毒之象。”

慕容復皺眉道:“那薛神醫的意思是,我未曾中毒?”

“非也,天下之大毒術千萬,老朽也不敢妄自下定論。哎,這恐怕只能問給你下毒那人了。”

慕容復想起阿曇說過,這是女真秘術,想來也絕非泛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阿曇性子,絕不敢傷他性命。只待薛神醫治好她嗓子,他的毒不也解了麼。

“慕容公子說還有一姑娘需治,不知她人在何處?需得讓我瞧瞧病症才好說。”

慕容復“嗯”了聲道:“我這就去將她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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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復來到阿曇房門前,輕叩兩聲,卻沒人開門,喊她名字,也沒人答應。想到最近事多,心裡不由一緊,掌上微微用力,便震碎門閂,奪進屋中。

慕容復四下一看,房內果然沒人,但窗戶又是關的好好的,正奇怪阿曇跑哪裡去了,便發現裡屋床上被褥枕頭堆的四處都是,印花的被子下露出一截黃色的裙襬。

慕容復心裡已經覺得阿曇是個瘋丫頭了,所以對她有時候莫名其妙的行為也見怪不怪。走到床邊,抓住那厚厚被子用力一掀,便見阿曇像嬰兒般蜷縮在枕頭堆裡,雙手還緊緊捂住耳朵。

慕容復將她手拿下來,責道:“你又在幹甚麼?”

阿曇見得是他,不知怎的便覺得如釋重負一般,望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心裡卻隱隱覺得難受。慕容復不由一怔,猛然想起他吩咐阿曇的話:我不叫你不許鬆開手。

原來阿曇一直牢牢將這句話在心裡默唸,慕容復雖然總是數落她,但說的話每次都有幾分道理,心裡莫名的對其信任。方才薛慕華到來,阿曇以為是有甚麼敵人,加之自己被人一句話便傷的吐血,更是害怕。捂住耳朵將自己蒙在一片黑暗裡,才是最安全最安全的。奈何阿曇等了好久也沒見慕容復來叫她鬆手,只得繼續捂著耳朵,提心吊膽不敢有半分鬆懈。

這會兒眼見慕容復平安無事,但看他樣子卻是忘了說過的話。不僅不給她道歉,一來就對她吼。阿曇心裡莫名有氣,哼了聲撇過頭。

慕容復心中隱有愧疚,剛才同薛慕華聊天忘了時辰,卻不知阿曇一直記著他的囑咐。

“你……”慕容復一時詞窮,不知該怎麼往下說。

阿曇捂在被子捂久了,額頭鼻尖全是汗,頭髮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