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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王、楊欣然同意。

到陸會計家門口,沒聽狗叫,可能狗已認識我們了。門也沒鎖,門栓也沒插。真是‘路無拾遣、夜不閉戶’的清平世界。

陸會計見我們凍的這副樣子,要燒鍋熱水,讓我們泡泡腳。王科長阻止說:“不用了,我們躲躲風雪,一早就走。”,睡炕我還不太習慣,炕頭熱,炕梢冷,平躺在炕上,下面熱,上面冷;睡覺時,我們都不*褲,棉帽反扣在臉上,有時連鞋也不脫。

在這惡劣氣候的條件下,我們慢慢地適應了。埋汰也好,蝨子也罷,臭蟲也行,人啊,沒有遭不了的罪。況且我們是‘臭老九’,不但要巡迴醫療,還要接受‘再教育’!。

聽王、楊大夫說,那天晚上我中了邪;剛睡下不一會兒,我忽然從炕上跳下來,用力推搡王科長,王睡眼惺忪地問:“咋的了?”“你聽!有人敲門。”王、楊坐了起來,側耳聽了聽:“哪有啊?”“狗叫得這麼響,門敲得這麼重。一定有急診!”王科長再側耳聽聽:“你睡矇了吧?那有敲門的,快躺下吧。”我非但沒有躺下,反而在屋子裡轉開了磨磨,把陸會計全家都驚醒了。

我像發瘋似的拽王科長出了門,走到院子,被迎門來的冷風一激,腿一軟,就癱倒了。好像靈魂出竅了似的,一個勁的喊著:“往診,往診去!”陸景出來幫忙。把我拽回屋裡抱上了炕。我掙扎著要起來,他按著我:“再躺一會吧。天還沒亮呢。”遠處忽然傳來了公雞的喔喔聲,我突然昏睡過去。這一睡,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醒來時,蘇明正坐在跟前;“醒了,感覺咋樣?” 我一頭霧水,感到莫名其妙。他給我號了號脈:“幸虧你年輕,血氣旺,抵抗力強,否則會落下病根。”“我咋的了?”“你累病了,好好養幾天。”

王科長特意給我兩天假,回家休息。魯華見我突然回來挺意外,我說了事情的根由。想不到魯華也說:“小時候,我在牡丹江農村,就親眼見到過‘黃皮子病'是‘跳大神’治好的。”我不勝疑惑,難道還真有這病?!

魯華讓我先去洗個澡,把外衣凍在院裡,內衣要用開水燙。並說:“今天你不要上床,我最怕這蝨子了。”我苦笑著說:“身不由已啊。那我就睡地板吧,總比農村的涼炕強。”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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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來了幾位戴帽微領章的軍人,軍人開門見山地說:“有個重要的任務,務請你們醫療隊幫個忙,吉普車就在外面等著。”王科長不及細問,就帶著我和燕護長上了車。車到‘阿凌農場‘,現‘十五團醫院’門口停下,醫院裡外,黑壓壓的擠滿了人。出啥事了?我們正孤疑不定時,一個自稱是‘參謀長’的軍人,向我們介紹了情況:有六名上海知青,因為上不去火車,扒上了從鶴嶺開往關內的煤炭專列,這是列長途貨車,直到六個小時後停在‘南岔’車站時,才發現凍僵的六名知青。這個事件,驚動了兵團司令部和北京。

我們就是被請來做屍檢鑑定的。一年多前,武鬥中我曾參加過這種‘屍檢’ 慘不忍睹。這六名知青,四男兩女都在二十歲以下,他們的青春面容完全扭曲;兩眼瞪得大大的,張著嘴,充滿恐懼。可以想像得出他們在凍死前是如何掙扎的。還有一男一女相擁在一起,很難分開。我們在屍檢書上籤了字,參謀長陪我們吃了頓飯,任務就算完成了。

回來的路上,我們都挺壓抑。可以預想出;他們的父母親見到活蹦亂跳的孩子,變成了乾枯凍僵的屍體時,能承受多大的痛苦?!南方知青那裡知道這北大荒的嚴寒是會凍死人的。這可真是血的教訓。

我發現燕護長神色黯然,幾次問我:“那被抱著的女知青,是叫曲紅梅嗎?”“沒錯。怎麼了?”王科長莫明其妙的問:“你認識?”燕護長習慣的攏了攏頭髮:“我姨媽的女兒也叫曲紅梅。。”王科長笑著說:“叫紅梅的多著呢,我就認識好幾個。”

歲末年尾,連日大雪,發病率也下降了。看來;七十年代伊始,瑞雪兆豐年?!

蘇明悄悄對王科長說:“要過年了,是否給大家搞點福利?”“你的意思?”蘇明儼然成了管家師爺似的人物:“聽說上面鬆了口,春節各農家可以限量屠宰豬和羊。職工可以分到平價豬肉。”大家都動了心。我們都知道有‘地下黑市交易’,但作為‘國家幹部’不敢越雷池一步。

還是蘇明有辦法,他倒了一下手;把豬肉作為慰問品送到食堂。爾後以‘三大紀律’ 為由,分給大家。再以結算的方法付錢。不是現錢現貨交易,就不算違法。我分到了十斤半豬肉,(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