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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自帶隊回校,簡直是無法無天。”校長的口氣也挺嚴厲,“你要認真反省,做出深刻檢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想解釋申辯,剛說了兩句,刁澤甫,就打斷了我的話,“你要端正態度。”我只好一聲不吭,任憑訓斥了,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了。

一早,高煤海約我到校園東側的白楊樹林,他寬慰我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別聽雷聲大,雨不一定下得起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把刁澤甫的話,學說了一遍。心中納悶;“誰做的醋,火上澆油?”高煤海不屑的說:“軟骨病的人多著呢,你太書生氣了。你以為你是什麼?實習隊長?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隨時向組織彙報。”我大吃了一驚,“真的?”“當然是真的,不但是你們實習隊,我在富錦也不例外。”我有幾分氣憤;"這不是打小報告,特務行為嘛"。高煤海拍拍我的肩膀,“這都是組織安排,吃一塹長一智,接受教訓吧。以後走上社會,更復雜著呢。”

我知道,高煤海因家庭經濟拮据,輟過學,下井挖過煤,當過伐木工,外表是個大大咧咧十分豁達的人,但他卻有一雙犀利的眼睛和豐富的社會經驗,我欽佩他的處世哲學。按他自己的話說,經過下井挖煤的考驗,死都不怕,還怕啥。

我卻心事重重,回憶三年多來的幕幕情景,禁不住黯然神傷。我已過了十八歲,是個成年的男子漢了,可我還是那麼幼稚,那麼不成熟。從南方到北疆,這次學習的機會多麼難得呀,可我沒有好好珍惜,把握好自己,辜負了母親和親友們的期望,忘記了自己是個打入另冊的人。我深深的自責,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面對現實,接受生活的懲罰吧。轉念一想;即便不能畢業,再讀一年又何妨!,這也許正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吧。

最關心我的是楊婕,她真像姐姐似的時時注視著我。毫不掩飾負疚的心情,為我上食堂打飯,洗衣。還公開了我們姐弟的秘密,同學們半信半疑,反正我也無所謂了。文鵑明顯的疏遠了我,好像有意躲著我似的。其實我根本不會去連累她,更沒有他提過的那種意思。不是她自作多情,就是我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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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辦貼出公告,給我警告處分。本是意料中事,但看到白紙黑字的告示,赫然的名字和罪狀,還是令我怦然心動,一陣心跳之後反倒踏實了。左不過是不畢業,權當是廢鐵回爐吧。

但我也不想破罐破摔,跑到醫教處,問教務長:“我插哪個班?”他推推眼鏡,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句“繼續實習吧。”

那天不知什麼心情,無處訴說,索性跑到校邊的小飯館,要了半斤白酒,幾口就喝進去,踉踉蹌蹌回到宿舍,失聲大笑,慶賀自己的新生。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時,床邊圍著不少同學。我一骨碌的爬起來,“怎麼了?”有的嘆息,有的惋惜,有的安慰,有的憤憤不平,我真的笑了,發自心底的笑。我自嘲的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同學們,各自珍重吧!”

給我處分的第三天,學校宣佈,根據形勢發展的需要,我們這些四年制大專班,要提前畢業。訊息一出,眾皆譁然。同學們都緊張起來,投入溫課備考和撰寫畢業論文之中。唯有我,是個悠哉悠哉的逍遙人,輕鬆自在,天天跑圖書館,借小說之類的閒書看。

賈岱正又向我借筆記。我從高煤海口中得知,許多不實的反映,都是賈岱正彙報的,他就是那個內奸。賈岱正哀求我:“你再幫我一把吧,要是我考不及格,就只能和你作伴了。”“好啊,我正缺個伴呢。你要借的筆記,早沒了。”“借給誰了?”“燒了。”賈岱正眯起雙眼,“不可能吧?你為啥要燒掉?” “因為是白專。”賈岱正怏怏的走了。我覺得有些噁心,這種人太不是個東西。

唐老師特意找到我,“方昊,馬上要畢業考試了,你怎麼也不上心啊?”我詫然,“有了處分,不是不能畢業嘛?”“嗨,不是還有‘以觀後效’一句嘛,況且誰也沒說不讓你參加畢業考試呀。”我苦笑著說:“考了也沒用,我就不考了。”唐老師有些急了,“你犯啥糊塗啊,聽我的話,抓緊時間複習,準備考試,寫好論文,沒錯。”我好像聽出了唐老師的弦外之音,就和高煤海商量,高煤海一跺腳,“嗨,有門了,只要能參加考試,就有希望畢業。有唐老師這個說法,你就快準備吧。”我一尋思,考就考吧,反正我對考試並不打怵,況且,也檢驗一下自己學了多少知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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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鬆的參加完畢業考試。蒐集資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