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圈圈的感情漣漪。梅姣,你到底在哪裡?
一葉落而知秋,剛交“立秋”,氣溫就下降了,使人感覺瑟瑟然。秋天是感傷的季節,記得在婺州讀書時,在綿綿秋雨中,常有一份鄉愁,望著風雨中搖曳的修竹,黯然神傷。到了北疆,望著白楊落葉,心情就壓抑難耐,徒生惆悵。我竟會如此多愁善感,兒女情長。我意識到;作為一個醫生,這種素質也許會對病人有更多的同情心,但也有可能會在診治中優柔寡斷。這正是我應該揚長避短的。
聽說“煤海公園”舉行花展,陳慧和我興匆匆的前往參觀。這是鶴嶺市區唯一的公園,平時挺冷寂的。參展的花卉,除了公園的,還有單位的,也有個人的,想不到煤城人也這麼愛花。也許是東北漫長的冬季,對花有更多的期待吧!花助人興,我看到了開花的鐵樹,有一盆倒掛金鐘,竟有百來朵燈籠似的小花同時開放。一大群人圍著一個‘景點’,我們也湊上前去一看,竟是一盆曇花。只見晶瑩的玉瓣,慢慢的舒展,散發著陣陣香氣,像含羞的少女似的又慢慢合攏,難得見到這曇花一現的奇觀。陳慧調侃著說:“看來,我們要交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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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大夫鬧離婚請了假,林農讓我替他幾天班。不知怎麼搞的,凡是替值的夜班,都特別忙,有時一宿不能閤眼。按內科規定:急診患者,先檢查,後搶救;兇險者,邊檢查邊搶救。等病人病情穩定後,再書寫病歷。一宿來那麼兩、三個病人,就能折騰到天亮。
接班後,例行查房,做到心中有數。前半夜來了個“心源性休克”的病人,後半夜又搶救了一名“腦中風”的患者。我和值班的兩個護士忙的團團轉,休克的病人終於轉危為安,而那個腦中風的病人不治身亡。凡是死亡病人,都要由護士做屍體處理;清潔屍身,用棉球堵塞腔道,穿上壽衣。再和家屬一起,送入太平房。
今日值班的是年輕護士小葉,我問她:“用不用我幫忙?”“不用。”小葉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和一個家屬,推著屍體去了太平房。
我正在寫“死亡”紀錄,不一會兒,只見小葉神色慌張地跑了回來,全身篩糠似的抖著,見到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扶她坐下,“怎麼了?”她結結巴巴地說:“炸,炸,炸屍了!”
我還沒經歷過什麼叫炸屍,壯著膽,在兩個男看護的陪伴下,去了太平房。剛走到門口,就聽太平房裡有人喊“一、二、一,立正,稍息。”好像是在操練似的。兩個看護扭頭就跑,高喊著:“不得了了,炸屍了。”我壯著膽,拉開太平房的門一看,嚇得魂飛魄散,也轉身逃了出來。
驚魂稍定,我就給礦保衛處打電話,同時向總院值班室彙報。他們都將信將疑,一再問我,是不是親眼所見。我說還有護士、家屬和看護為證。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吉普車,保衛處來了四個人,還帶著槍,我硬著頭皮陪著。一到太平房門口,“一、二、一”的操練聲,仍然十分刺耳。弄的保衛處來的礦警也躊躇不前。
帶隊的韓科長掏出手槍,大喊一聲“上!”就衝了進去。只見七、八具屍體,面目猙獰,一溜靠牆站了。中間那個人還手舞足蹈的喊著口令,韓科長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倒在地。那人轉過身來,韓科長用槍頂著他的腦袋,那人卻喊:“交槍不殺,優待俘虜。”昏暗的燈光下,這陰森森的情景,令人毛骨聳然。那人卻毫不在乎,還笑呵呵的說:“同志們,辛苦了,大家休息一會,解散。”
礦警中,有人認出:“馬瘋子!”果然是馬瘋子,一個在礦區鼎鼎有名的人物。聽說他十八歲參加抗美援朝,在一次激戰中嚇出了這個毛病,被送到“榮軍院”,他偷偷地跑回礦區。
據說他是個文瘋,不但不打人,而且扶老攜幼,盡做好事,整天拿著一把大掃帚,掃街道,搞衛生。醫院是他常到的服務區,有人喊他“老雷鋒”,但多數人叫他“馬瘋子”。誰也想不到,他會去太平房作妖。次日,馬瘋子大鬧太平房的趣聞不脛而走,傳遍了礦區,越傳越玄,簡直成了傳奇故事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四章 逢機遇二入外科 重操業學海無涯105一106
(14一 105)
人生的道路充滿機遇,也蘊藏著種種玄機。有些事苦苦追求得不到,意外的,她竟在'燈火闌柵處’,這也許就叫命運吧。
醫院組建“胸外科”,由姚副院長牽頭。因是重點發展科室,要人給人,要物給物,要錢給錢。還派了兩名醫生,一名麻醉師,一名手術室護士到省城進修。醫護人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