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一點把它們丟進火爐裡。”
“為什麼沒丟?”
“那是個電爐。”卡拉定輕鬆地伸展他的長腿開始笑著。“老兄,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我等不及要把一些事實塞進英國老鄉的嘴裡。卡拉定一世的血正在我體內澎湃。”
“聽起來你已經熱血沸騰了。”
“他是伐木工人裡最無情的老惡棍。一開始他只是個工人,最後卻擁有一幢文藝復興時的城堡、兩艘遊艇和一部車。列車的私人車廂,你知道的。有著綠色的絲質窗簾,上面還有汙漬。裡面的木雕更是你若不親眼見到根本不會相信有這樣的東西。大家都認為,至少要到卡拉定三世之後,卡拉定的血才會漸漸變得稀薄。不過現在我可是全然的卡拉定一世。我現在知道當我那老爹想買一座森林而有人不讓他買的時候,他的感受是什麼。老兄,我要進城了。”
“很好,”葛蘭特溫和地說。“期待你的作品。”他把他的記事簿從桌上拿起來,舉到布蘭特面前。“我在做警察做的那種案情總整理,也許會幫助你達成結論。”
卡拉定接過來,必恭必敬地看著它。
“撕下來帶走,我已經寫完了。”
“我想再過一兩個星期,你就會太忙於調查真實的案子而沒時間搞這個──學術性的了。”卡拉定有點兒悵然地說。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案子比這一個更令我著迷的,”葛蘭特老實說。他斜睨著仍然靠在那堆書上的畫像。“你一定不相信當你那麼消沉地走進來時,我所受的打擊比你還大,我以為一切都破滅了。”他把眼光轉日畫像上說,“瑪塔認為他有點像偉大的羅倫左。她的朋友詹姆斯認為那是一張聖人的臉。我的外科醫師認為這是一張跛子的臉。威廉斯警官認為他看來像一個偉大的法官。但我認為,也許瑪頓的說法最接近事實真相。”
“她說什麼?”
“她說這是張正在承受極度痛苦的臉。”
“是的,是的,我也這麼認為。難道你有任何懷疑嗎?”
“不,沒有。他幾乎是接二連三地受創。在他生命中的最後那兩年必然發生了既突然又沉重的打擊。原本每一件事都那麼順利:英國終於穩定了下來,內戰的記憶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