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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航程就如同一場噩夢。儘管陸基航空兵司令肯尼派飛機一天24小時進行空中掩護,金凱德也制定了詳盡的防空計劃,日本”神風”特攻機還是拼命衝進防空炮火構成的黑色彈幕之中,然後像燒著翅膀的野雞四下亂竄。

據說日軍為了籌劃對登陸艦艇編隊的襲擊,一度忍受美軍800餘架飛機的狂轟濫炸而不予還擊,所以當他們發現麥克阿瑟的船隊後,大喜過望,集中了他們手裡的全部“家當”——海軍130架飛機、陸軍120架飛機,對美國人進行最後一擊。在幾天的航程中,美國第7艦隊的“奧馬內灣”號航空母艦被擊沉,“馬尼拉灣”號航空母艦受到重創,還有2艘戰列艦的艦橋被飛機撞擊炸燬,5艘巡洋艦受到嚴重破壞。就連日本潛艇也趕來湊熱鬧,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朝著“博伊思”號發射魚雷。幸好艦長採取規避動作,躲開了這顆魚雷。事後,日本作戰部門統計,日軍飛機行員和潛艇艇長們在此期間共報告擊毀美軍各種船隻約100艘。麥克阿瑟雖然不認為日本人會取得這樣大的成果,卻也親眼目睹了他們的瘋狂。他對手下人說:“好在他們的技術不如我們。但如果他們總是這樣猛烈地攻擊我的軍艦,我想我們就不得不打道回府了。”

從1月6日開始,奧爾登多夫指揮的戰艦群進行了為期三天的對岸火力準備,轟擊岸上的日軍陣地。大炮剛剛開火不久,“神風”特攻機又前來搗亂。上午11時左右,“朗”號掃雷艦最先遭秧。它受到5次空襲後,歪斜著身子沒入水中。戰列艦“新墨西哥”號、“加利福尼亞”號,巡洋艦“哥倫比亞”號、“路易斯維爾”號、“澳大利亞”號以及4艘驅逐艦、1艘水上飛機供應艦和1艘掃雷艦被擊傷。

日軍在林加延灣的“神風特攻”行動並沒有能干擾美軍的炮火準備和掃雷作業,它的行動也沒能持續很久。就在美軍登陸的前一天,親手發動了瘋狂的自殺性攻擊的第1航空艦隊司令官大西瀧治郎悄悄飛離呂宋島,臨行前揚言要到臺灣重新編組“特攻隊”。可是,直到戰役結束,留下的飛行員也沒有看到大西瀧治郎的身影,沒有看到來自臺灣的增援。相反,海、陸軍航空兵能用來作戰的飛機很快就在“肉彈攻擊”行動中消耗殆盡。到1月9日,第30戰鬥飛行集團竟連一架飛機也沒有了,第4飛行師也只剩下4架聯絡飛機。第二天,富永中將率領陸軍第4航空軍軍部撤退到卡加延河谷的埃恰圭。那裡雖然不缺少糧食供應,但既無空軍機場,也無通訊裝置,對外指揮聯絡陷於癱瘓。幾天後,富永不待山下奉文釋出命令,就匆匆轉移到臺灣,把沒有任何飛機可用的航空兵殘部扔在呂宋島上,結果被大本營解除了職務,編入預備役。13日上午,留在呂宋島上的日軍航空兵殘部利用雲層的掩護,以僅存的幾十架飛機發動了一次成功的攻擊,撞毀了一艘美國航空母艦“薩拉託加”號,以後天上就再也難得一見它們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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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陸,登陸(5)

1月9日,天剛剛破曉,林加延海灣裡的幾百艘登陸艇衝向海灘。奇怪的是,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對付日軍在灘頭陣地上配置的零星兵力,只用那些正在淌水上岸的步兵就足夠了,聚集在海灣的大批戰列艦和巡洋艦幾乎無用武之地,通常登陸前進行的長時間炮火準備也臨時取消了。當天太陽落山時分,灘頭陣地向縱深擴大了近5公里,5萬多名美軍和裝備都陸續上了岸。在一些地段,部隊幾乎是跑步上岸的。

入夜,備受“神風”特攻機折磨的美軍艦船開始施放煙幕,以躲避日機的空襲。但這一招兒對來自水面的攻擊卻不起作用。

在夜色中,不知從哪裡鑽出來70多艘日本摩托艇,轟鳴著掠過水麵,朝艦隊錨地直衝過來——這是日軍的水上自殺性攻擊敢死隊!

同日本航空兵一樣,日軍水面艦艇部門也很早就開始謀劃發動水上的“肉彈攻擊”。1944年2月,日本海軍中央部下令“試製人操魚雷”,隨後相繼開發了代號為“鐵器”的“船外掛式衝擊艇”、“人操魚雷”等特攻兵器,準備發動“自殺性攻擊”。“船外掛式衝擊艇”是在艇首部位裝滿炸藥的高速艇,由敢死隊員駕駛撞向對方戰艦,與敵人同歸於盡。1944年8月這種衝擊艇正式定名為“震洋”艇,每月生產400艘。“人操魚雷”是由人操縱的魚雷,定名“迴天”,由大型潛艇搭載,原準備用於奇襲敵前進基地,後來部署於陸上基地,擔任沿海防禦。為了使用這些特攻武器,日本海軍於同年7月特意在吳港基地組建了第1特別基地部隊,訓練“特攻艇”和“人操魚雷”的駕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