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蛋,又多嘴了。不過學校的那些傢伙裡,我最討厭的就是藤花樹下的這一個,因為……
戀橘收起了笑容:“沒錯呢……那個人是沒法回答,夕陽把他的影子拉長,落到那兩個女生的腳邊——他的影子,根本沒有頭!”
一瞬間,只聽見吸氣的聲音。沉默盪漾開來……
“說到這個我也想起來了!”一慎的聲音突然之間爆發開來,他那個大嗓門的殺傷力比鬼故事還要強大,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回過神來,紛紛笑著去敲一慎的肩膀。一慎一邊躲閃著一邊說,“是真的,有個游泳隊的三年級學生告訴我的,寒假裡他和同學約了在學校游泳池那邊見面,因為校門不開,他們一直是翻牆進來的。剛到游泳池邊他就發現水裡有人,你們也知道寒假裡的池子有多髒,塑膠袋,鞭炮屑,枯葉子漂了一層。而且又那麼冷,他就納悶了,到底誰在游泳啊?”
“是他約的那個人吧?”萌繪搶著說,一慎搖了搖頭:“他也以為是自己約的那個同學發神經,剛想走過去罵,卻發現水裡的人向他遊了過來,連身為游泳隊主力的他都不得不承認那個速度非常快,而且沒有打水的聲音和水花。他正在佩服的時候,忽然注意到那個人的動作非常奇怪——除了頭以外,那個人的手和腳都沒出過水麵,簡直……簡直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樣。”
我立刻知道是哪個傢伙了,就是這傢伙害得我不敢上游泳課,差點得罪了體育老師呢!壓抑著心裡的不快感,我揉著額角嘆了口氣,冰鰭則在一邊拼命忍著不要笑出來。
粗線條的一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反應,他瞪圓了眼睛:“那個游泳隊的人就湊近池邊想看看水裡的人到底是用什麼姿勢在遊的,他剛走近就看見水裡的人對著他笑了一下,好像是邀請的樣子。”
“他也下去遊了?”真理戰戰兢兢的問。
“他哪敢啊!”一慎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他調頭就沒命的逃,翻過圍牆時剛好撞在他約的那個同學的身上!兩個人都摔的好慘!不過那個游泳隊的人還覺得幸運呢!以後打死他也不敢再一個人去沒人的游泳池邊了——因為那時他清楚的看見,在池子裡游泳的,根本只有一個頭!”
“什麼時候去把這兩個傢伙湊在一起吧!也算是做件好事!”趁著大家騷動起來的當兒,冰鰭在我耳邊低聲說,語氣聽起來完全不像在開玩笑,我立刻火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幹!”
等這陣喧譁漸漸平息下去,真理習慣性的推了推眼睛:“那個……輪到我了嗎……我想講的是標本室的事情。可能沒什麼意思……”
萌繪立刻接過了話頭:“是人體模型半夜裡會走路的事?有誰見過嗎?不要瞎編懵我們啊!”
真理急忙慌慌張張的分辨起來:“雖然說起來也差不多,可不是瞎編啦!就是那個,那個標本室櫥窗裡的骨骼模型的事,那個標本說是解放前建校之初,用一位神父捐的遺體做成的……”
戀橘表示同意:“我以前在查校史準備演講的時候看到過,是一個外國神父捐的。”
真理立刻有了自信,說話聲也稍稍大了一點:“難怪有人說一到星期天這個骨骼標本會一個人喃喃自語,好像在禱告一樣,淨說些聽不懂的話,原來他是外國人啊!”
我立刻回頭瞪著冰鰭,他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果然是這傢伙傳出去的,當時還答應我不跟人講呢!就在我對這冰鰭怒目而視的時候,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大吃一驚,轉過頭髮現大家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到你了啊!火翼!”他們故意學著冰鰭叫我的習慣。
不知不覺間,冷汗爬上了我的脊背。這個空曠而黑暗的環境從來沒有停止過讓我不安。“啊……還是不要了吧……”我苦笑著推辭,可是大家的眼神表示他們顯然不會就這樣放過我。
“火翼,就講講你為什麼不喜歡上晚自習的事吧。”冰鰭提醒我。
“對了……”我點了點頭,猶猶豫豫的開口,“就是那個呢……我聽說有個人把課本忘在學校裡了……因為是很要緊的課本,很晚了她還得跑到學校裡來拿。問傳達室張爺爺拿了鑰匙,她一開門卻發現教室裡燈亮著,還坐了不少不認識的人。明明來的時候教學樓還一片黑暗的啊……她總以為是晚間補習班剛準備上課,也沒多想就走到自己位置上,原來坐在她位置上的人很客氣的讓到鄰座,她還朝那個人笑笑表示感謝,然後就在抽屜裡找起課本來……”
“什麼嘛!講重點啊!”萌繪不耐煩起來,一慎也跟著點頭。
我嘆了口氣:“可是她抽出課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