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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環顧四周,照理說資料室這種地方就算沒有一兩個大東西,小傢伙總該有一大堆的。可是這裡就像泡在看不見的防腐液裡一樣,有種不自然的潔淨。我和冰鰭走到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絳紅色呢絨窗簾透進昏暗的天光,讓人感到微微的暈眩。我還是不太放心——真的沒問題嗎……做這種事……

“七大怪談!就講七大怪談!”那邊萌繪早就嚷開了,三班的真理推了推眼鏡:“對呢,都說每個學校都有七個怪談的。”

“啊?不就是沒人的音樂教室裡傳出鋼琴聲,臺階半夜多出一級的那種嗎?”運動型的一慎思維方式也是那麼直來直去。

“才不是!那麼沒創意!”萌繪用誇張的不滿語氣大喊起來。幾乎和她同時,戀橘慢條斯理的說:“要講那種只在我們學校流傳的怪談啊!”

“還是不要吧……”我依然受不了那種氣氛,大家鬨笑開了:“就知道你們這對膽小姐弟一定會怕!有人怕才有意思呢!”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只能借著窗簾透出的暗紅光線再次審視室內,周圍還是什麼也沒有。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稍稍放了心……

“我先講呀!”萌繪還是用那種可愛的撒嬌般的語氣,“我講的是去年期末考試的事!考英語的那天,我們班不知怎麼的少了一份試卷!”

“不是有備份的卷子嗎?”一慎大聲問。

“備份卷也用上啦,不知怎麼的就是少一份!”萌繪神秘的說,“眼看聽力部分就要開始了,拿不到考卷那個同學,就叫他同學A吧,同學A他都快急哭了!好在隔壁班監考老師來說他們班有個同學去廁所了,暫時還沒回來,讓同學A拿了答題卡去他們教室用空出來的卷子先考。後來巡視的老師幫忙拿來了卷子,到隔壁去找同學A回我們班來,可是……”

“可是什麼啊?”一時還沒進入狀況的真理忍不住低聲詢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廁所門突然嘭嘭嘭的響起來了!還有人喊救命!”萌繪的語尾帶著嬌俏的高音,“原來隔壁班的那個學生被關在裡面啦!那個門又沒有鎖啦插銷啦什麼的,可不知怎麼的就是打不開,好幾個人才撞開的!老師把那個學生帶回隔壁教室,你們知道接著發生什麼了嗎……”

萌繪賣了個關子,冰鰭冷笑起來,我知道他為什麼冷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萌繪不滿的隔著桌子推了冰鰭一把:“笑什麼!老師們發現從廁所回來的那個同學座位上是空的,剛剛過來的同學A不在了!根本沒人看見他出門,他也沒回我們班!就像蒸發了一樣,他平白消失了!”

“哼!”一慎不滿的亮開了大嗓門,“可能是你們兩個班的老師學生都看花眼了!”

“不可能!”冰鰭又一次冷笑起來,“那個學生的桌上放著兩份答題卡,其中一份還填了聽力部分的選擇題!”

“耶!你怎麼會知道!”萌繪湊近冰鰭用高八度的嗓音大喊,我連忙打圓場:“這個我們以前聽人講過的!”說著便瞪了冰鰭一眼——雖然那天在一陣騷動裡看見那個什麼同學A穿過我們班的靠走廊牆壁走進來,然後穿過靠陽臺牆壁消失在半空裡,但也不必在這個地方說出來嘛!冰鰭這個笨蛋!

這時,萌繪身邊的戀橘開口了:“這樣的事我也知道一件,是舊禮堂藤花館那邊的事。”

藤花館位於年代久遠的校舍的東北邊,以前曾經是禮堂,現在裡面堆滿了雜物,整座建築周圍被好大的藤花架包圍著,幾乎終年不見陽光。花開的時候雖然很漂亮,可我和冰鰭絕是對不願靠近那裡的。

“說到藤花館啊……”戀橘慢慢的說,“那裡很安靜,有天我們班的兩個女同學在傍晚放學後約了去那裡……”

“怎麼約在那個時候……”我低聲嘟囔著,傍晚夕陽反照的時刻又被叫作逢魔時刻啊……

戀橘輕笑起來:“談心嘛……她們講了一會兒,忽然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們怕有誰把自己的話聽了去,就四下張望找偷聽的人。藉著夕陽的光,她們發現藤花的主幹那邊有人站著……”

萌繪不高興了:“是偷聽的傢伙?差勁!”

戀橘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能不能這麼說……藤花葉遮著那人臉,因為看見他穿著老式的長衫和布鞋,那兩個女生以為是戲劇社的人,就問是誰,問了幾遍他都不回答,那兩個女生漸漸發現不對了……傍晚風不小,可那個人的衣角卻從來不隨著風擺動……而且,一聲不響……”

“那個人之所以不回答,是沒法回答吧。”冰鰭再一次冷笑。

我用手肘撞了冰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