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起來,“爺爺就是比較偏心冰鰭嘛!”
“火翼這樣看爺爺啊?爺爺好傷心……”祖父裝出要哭的樣子,隨即又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寶貝嘛!而且火翼把他們嚇跑啦!相當能幹呢!他們可以為你要把他們都吃掉呢!”
“啊?我吃他們……”
“看來我是多慮了……你也許比我想的更善於和它們相處呢。”祖父抬頭看向幽深的黑夜,“而且我也不可能永遠保護你們……”
“那可不行,爺爺不在的話,那家人再找來怎麼辦?”
祖父笑得眼鏡都要掉下來了:“不會了不會了,就是防這個,我在門口留下她們害怕的東西啦!”
當時我沒有去思索祖父的話,因為我忽然發現媽媽並沒有跟上來。我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祖父推著滑到鼻樑上眼鏡:“別擔心,一回去準能見到媽媽!她和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啊……”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祖父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東北角的家門口,我看見冰鰭坐在臺階上,好像等了很久的樣子。一看見我他就站了起來,拍了拍牡丹紋紫棉袍上的灰塵:“爺爺!”他叫我身後的祖父,聲音有些委屈:“爺爺果然比較喜歡火翼呢,都只帶她出去……”
祖父一手摸著我的頭,一手摸著冰鰭的頭:“這回你可要好好謝謝火翼啊,冰鰭……”
冰鰭拉著我的衣角,我知道這是他道歉的表示:“火翼一定很害怕吧,下次換我保護你。”
我們並沒有抬頭去看,但都知道得很清楚——祖父笑了,笑得很安心。
媽媽呼喚我們的聲音忽然從大門內傳來,我們回頭望時,媽媽已經換了家常的衣服,正穿過天井向我們走來。她果然先到家了!
轉過屋簷的陰影,西斜的陽光正穿過院牆上的花窗,照在媽媽臉上……
怎麼會有陽光呢?現在不是深夜嗎,剛剛舉行了槿花宴的黑夜啊——我回過頭想向祖父詢問。冬風卷著枯葉,掠過門前的青石板街面,疾駛向未知得遠處————那裡,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掌心中似乎有什麼,硬硬的。我低下頭,發現祖父的老花鏡正靜靜的躺在我手裡……
多年之後我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