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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如果動物也有表情的話,此刻貓妖怪臉上應該就是所謂的五味雜陳吧,“這些是數十年來被我吞吃的言靈!”
“怎麼會到我這裡來啊?我才不要吃這種東西!”我徒勞的扭動手腳,四肢卻像粘著厚重的柏油。
“因為‘琀’選擇了你!”這一刻,貓妖怪放棄了掙扎,“一進入這家中我就感到力量在流逝,還以為是訥言的結界,沒想到‘琀’根本就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果然是這東西!”冰鰭這才悟到他自作聰明的提議造成了怎樣糟糕的結果,慌忙過來拖開那隻貓,想要扼制言靈侵襲的趨勢:“怎麼會這樣!剛剛你不是還一碰到火翼就能顯出人形嗎?”
“那是因為那時咒封還沒有完全失效……”貓妖怪將無神的青灰眼瞳慢慢轉向我,聲音也微弱下去:“可是‘琀’一碰到你的血肉,就立刻選擇了新的宿主!”
我差點要哭出來了:“什麼‘琀’不‘琀’的!說點我能聽懂的話好不好!”
“‘琀’就是那個玉蟬嘛!”冰鰭一邊徒勞地隔開虛弱的貓妖一邊喊,“誰讓你眼睛不好使的!我一開始就說噁心了——那是放在死人嘴裡的東西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頓時傻眼了——真是一點疏漏都會導致難以控制的結果,之所以會毫無防備地碰那種陰氣的東西,是因為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之所以玉蟬會碰到我的血肉,是因為這貓少年曾在推開我是不慎劃破了我的手!
這一瞬間,就像拔河時另一方突然鬆開繩索一樣,對面的強大拉力突然消失了——一定是言靈全部轉移過來了!剛意識到這點,我腳下就猛地一輕,身不由己地向後栽去……
腦後的撞擊使眼前一黑,片刻的失神後,清醒過來的我發現家中熟悉的景象已被一片混沌取而代之。難道是暈過去了?可意識卻異乎尋常的清楚啊——我清晰地看見四周是一片汙穢的汪洋,黑色粘膩的油脂翻滾著,捲起白濁的泡沫,每個水泡破裂時都會噴出一股硫磺火似的濃煙。這是什麼地方啊,簡直就像魔法的坩堝!
我無路可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腳下的地面一點點被侵蝕,洶湧而來濁水在離我不遠處,卻突然徘徊著不在前進了——淡淡的瑩光像白琉璃燈罩般籠在周遭,阻隔它的侵襲。我的目光沿著那溫潤而內斂的清輝慢慢攀升,水滴型的巨大穹隆隨之漸漸呈現在眼前——那是一隻碩大無朋的白蟬!軀殼上鑲嵌著寥寥幾道的凹痕,蟬的神態便纖毫入微了,流光沿著朗暢的輪廓周遊不歇,似乎在強調那凜然不可侵犯的高潔。我呆呆地看了半晌,突然發現這不是惹出一連串麻煩的“琀”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置身其寬廣的腹內,我驚歎於收攏在它身側的精緻翅翼,如同雪國湖心的冰面,被精心嵌入纖細的黑瑪瑙絲紋……
模模糊糊的身影,從那水晶般的蟬翼上約略映現出來——穿著舊式衣衫的小男孩,懷中緊抱團破布似的物體,正躲在牆角偷偷哭泣,白杜鵑的花蔭在男孩臉上落下微紫的暗影,那容顏竟與貓妖怪化成的少年如出一轍。
花叢的另一端,少年的身影躊躇著,似乎他想上前安慰那傷心的孩子,又找不到恰當的時機。明朗的白杜鵑花瓣耀眼地反射著陽光,映得那優柔少年的面目有些模糊;可不用仔細分辨我也能知道——那是祖父,雖然蟬翼的幻影中的他此刻看起來是如此年輕。
小男孩抬起揉紅的眼睛,一邊呼喚從兄,一邊斷斷續續的陳述著哭泣的原因——因為一句無心戲語,他失去了唯一的夥伴:“……我說小響如果再不理我,就會馬上死掉……”
“結果他還是沒理你?”聽見族弟的哭訴,少年時的祖父便不再猶豫了,他走過來俯下身,溫和地笑著,“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話是言靈,如果他不反駁回去抵消言靈之力的話,你說的一切就會實現。”
“可是以前我也說過好幾次,小響都沒事的……”那孩子用力擦著眼淚爭辯著。
“那是因為他有九條命嘛!”祖父苦笑著,輕輕從男孩領口拽出一條絲線,絲線盡頭拴著一個小香囊,隨著繩結被鬆開,一枚通體瑩白的玉蟬便顯露出來。看到雕工和紋樣,這正是那原本屬於貓妖怪,現在化成穹隆保護著我的琀。祖父拈出那小玩意摩挲著:“知道為什麼你家裡有這麼多玉蟬,甚至每個人都要佩戴著一個嗎?”
“這個不是玉蟬,父親說它叫‘琀’……”那孩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雖然不是什麼吉利的東西,但卻可以控制言靈的力量……”
“你知道得很多嘛!”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