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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嗯?什麼事?”見邱言這麼快就恢復過來,孫刑名不由暗自點頭,聽到對方所言,這才想起今日是對方主動上門。

“此事說來也有些巧合。晚輩先前從張老爺口中得知了戍卒被調之事,生出憂慮……”

接下來,他就將沼人入侵和番人趁虛而入的事情。用猜測的口吻,說了出來。

說是猜測,其實邱言已得了實際情報,更在裡面打入了幾個“內奸”,對兩方動向瞭如指掌,配合些許說辭,倒也似模似樣,有種指點西南大勢的味道——

雖說打算將事情告知文安國,但邱言自然不會自己上門,一來鄉試在即,於理於法,這個時候都不應去拜訪知府,二來,邱言雖是秀才,但與一府知府相比,依舊低微,人微則言輕,說得再有理,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

更何況,邱言所說之事,涉及關防,就算知府對他另眼相看,一樣不會輕易下達命令。

但孫刑名就不同了,他是知府的幕僚,刑名師爺,平日裡就是智囊與心腹,由他傳達,最是理想。

只是,邱言的一番話說完,孫刑名固然皺起眉頭,誇讚了兩句,但隨後卻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你能考慮到沼人習性、動向,說明心思活絡,看的比常人要遠,但畢竟不是身在其位,想事情還是過於簡單、片面。”

說著,他將沼人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道:“沼人一盤散沙,部族間連年征戰,彼此仇恨,很難真正聯合,即便趁火打劫,也只是小股人馬,周圍的軍鎮只要分出部分人馬,就足以平定。”

說到這裡,孫刑名又轉而說起番人的情況:“永平軍和番人連綿激戰,彼此防備,不會真的疏忽,而且番人自從分裂後,先後立了幾個贊普,而今主力都在北邊,與大瑞爭奪河西和隴右,又怎會分心他顧?”

他似乎怕打擊了邱言的心勁,說完這這些之後,又笑道:“不過,你的擔心確實也有可取之處,我會找個時間稟報知府。”

話是這麼說,但孫刑名顯然沒有重視此事。

“到底還是人微言輕啊,我在對方眼中,只是個有些見識的書生,而這孫刑名當了十幾年的師爺,對西南局勢瞭如指掌,豈能因我一兩句話就轉變認識?我若不知道沼人與番人的計劃,單憑對方這番分析,不僅對西南局勢能有深刻了解,還能打消原本的擔憂,可惜,事實往往與常理相左,人家就是打你個想象不到、措手不及。”

暗自搖頭,邱言卻知多說無益,他畢竟不能將神通之道透露出來,不能提供切切實實的證據,在孫刑名看來,就是一面之詞。

最後,邱言只能找個機會,以生魂影響孫刑名,加深印象,確保對方會向知府稟報,接著又寫了一幅字,隨後就告辭離開。

“可惜,我的名聲只侷限於書法之道,若在軍事上也有建樹,再說出這些話來,就算對方對沼人再熟悉,也要掂量掂量,鄭重對待。世事讓人無奈,也是人道特點,明明掌握先機,卻礙於種種,難以施展。”

走在路上,邱言還是遺憾,他現在名聲漸起,每時每刻都能收集到寄託過來的念頭,一部分分潤給本尊,充實人道火種,令一部分則被截留下來,壯大書生分身的民望威嚴。

只是,這名聲都是文名,多與書法有關,在旁人眼中是個新近崛起的書法大家,他如果對書法之道發表一下議論、看法,自然會引起旁人重視,可跨出這個界,別人就未必買賬了。

“不過,邊疆爭鬥畢竟是人道爭端,心魔分身還好,是負面情緒的集合,隱隱還有罪孽氣息,不需懼怕,但神靈本尊就不宜攙和其中,要是牽扯太多因果,從而被拉扯了神道晉升,難免漸漸沉淪,這事還是要靠著書生分身的行動,也算是對抱負因果的回應。”

隨著對神道的研究日深,邱言對因果之力的認識也越發全面,知道神靈與生靈分屬兩個層面,不好過多插手。就算是一般的修士,插手凡俗事物,也容易沾染因果和罪孽,更不要說是神靈了。

“只是,單靠書生與心魔,對付一兩個敵人還好,但涉及到勢力的變遷,就需要藉助外勢,不然一個人再能殺,又能怎樣?還能將沼人全部屠戮了不成?若是如此,不說別的,單是牽扯的罪孽,就要讓生魂沉淪,心頭煩亂,終生無法凝聚出神魂!”

這樣想著,邱言回到了劉家老宅,盤算起來。

隨後的一個多月,風平浪靜,但邱言卻知道,沼人與番人的部署即將完成,其間,他也曾生魂託夢給知府,但礙於龍庭氣運和官氣,只能稍微點醒,讓文安國略有重視,但知府畢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