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邱言顯露出來的實力和資質驚住,又發現了一點端倪,不惜耗費更多念頭,將與自身相合的兩道秩序顯形,投入邱言心底,勞心勞力的在邱言心中展現變化,調動邱言自身的學識,讓他融會貫通。
這個過程,對心力、精神的消耗,可謂巨大,若非周遭有香火民願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化作秩序之景,加以補充,恐怕根本就支撐不到邱言明白深意,先就要消失了。
即便如此,待得做完這些,他還是難以繼續支援,只勉強留下一句告誡。
與此鮮明對比的,就是被困在水牢裡的英氣男子,那人留下心中光輝為引,助邱言念合攻勢秩序,還不是引動天地,而是借左賢王體內被鎖住的一部分秩序之力,那秩序之力正好被凝聚“制”部典籍時的偉力牽引,與邱言意識接觸,然後順著光輝牽引,才能與邱言的意識相合。
不過,要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那人被所在水牢,引導邱言理解秩序中的深意,是決計不要想了,是以邱言雖能調動攻勢秩序,可在精細處還有欠缺,要靠著平日裡的參悟,去慢慢補充圓滿。
“不過,將這兩道秩序交託於我,至少說明那位老先生。絕非簡單意義上的再成意識,與本體的關係不是兩個獨立個體那麼簡單,不然這秩序可不會輕易被人調動……”
心中感悟漸漸平息,邱言的思緒卻未中斷,一方面沉浸於兩道秩序的變化中,但亦有一部分思緒超脫出來,冷靜思索。
“託付這兩道秩序與我,肯定也有深意,從之前的情形看來,那位老先生本沒有這個打算。是我展現幾部典籍變遷,最後又引動人文火種投影,才讓他改變了主意!”
典籍出自邱言之手,雖有原本留在現世,可在魂中心底,還存有精神光輝,論氣相、能力與原本相當,除此之外,還多了種特性。就能可以聚集人念——
這個人念,非一般意義上的民望,而是更為複雜的混合體,乃世間之人對那本原本的渴求、野心、憧憬構成。
《武經總要》的制部。從成書到現在,不過幾日光景,就聚集了不少人念,將本來的心中一點光輝。凝聚成虛幻書冊,而其唸的主要來源,卻非為學之人的嚮往——這些人多是肉身凡胎。還不知典籍訊息,真正聚集過來的人年,反而夾雜著修行氣息。
這是修士的念頭。
修士修行,渾圓自身,漸與外界相隔,隔絕內外,到了最後,不要說氣息、念頭,就連因果、氣運,都與外物有著隔閡。
不過,能做到這一步的,是修行高深的修士,畢竟少數,還有很大一部分修士,不僅做不到,更無這方面的意識,往往被一兩部功法、一二件法寶、一兩顆丹藥等外物迷惑,寄託出自己的心神,結下因果。
這聚集而來的意念正是如此,雖不夠深厚,只是短短几日就能匯聚,可見日後前途,這也是道門有神通之法傳遞訊息,陰差陽錯之下而成。
那日肖嵐的兩名供奉奉命北上,發現邱言鑄就典籍,便也過去,但還未抵達,邱言就已離去,取而代之的,是以施公為首的都督府供奉和草原修士交上了手。
草原損失了柔羅三聖,但修行界還有他人,與都督府供奉戰得難解難分,肖嵐的兩名供奉如何肯蹚渾水,自然停足,卻將訊息傳回門派,門中有走漏,沒過多久傳遍了幾個門派,才有了幾日前,李坤感慨道門出關的一幕。
可見典籍珍貴,難怪那老人改變念頭。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那人文火種的投影,亦非同小可。
人文火種曾經兩分,一部分居於血肉身,蘊養人道,不久前被收回神靈身,應對周饒局勢,不過,血肉身與神靈身,本是一體兩面,同一個意識,遠隔星空,分居兩個部洲,依舊沒有改變,蘊養人文火種後,血肉身中,就有了一點變化,能以此為基,投影火種。
這人文火種自誕生之日起,就不同凡響,混合了古神的一點遺蛻、又有聖賢對火焰的感悟,之後邱言行走天下感悟人道,從民到儒、由學至仕,最後念合兵家秩序,入草原、抵冰原,經歷豐富,又有神靈身的信民念頭補充,從南疆沼人、到劍南民間,還有遺蛻之地的部落民,感悟匯聚起來,才支撐起了人文神道的雛形、框架。
這個框架的核心,正是人文火種,好比神靈的核心符篆,記錄繁雜變幻的資訊,那老人一見,就知厲害,更隱隱推測出未來可能,知道是人道的一個方向、突破口,才臨時起意,不惜將手中之事中斷,也要耗盡精神,調動秩序,託付邱言,寄託厚望!
那老人之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