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黑暗裡,有一條人影匆匆往這邊奔
近。來人乃是個鯊手的首領岑春年,他渾身血跡斑斑,衣衫破裂了好幾處,連那
張強悍的面孔上也呈現著一條血痕,模樣地完全是副爭戰之後的狼狽像,他奔至
鍾國棟身前來不及施禮,喘著粗氣道:“天爺,大先生,你可來了。”
仇怨鎮定如恆,問道:“歇口氣,春年,有話慢慢說。”
用手背揩去臉上的血與汗,岑春年急聲的說道:“這裡的的情況十分扎手,
大先生,而我們又一直替你捏著一把冷汗,不知道你和那章淵拼鬥的結果如何。
假使你栽了跟斗,那章淵再摸了回來,眼前的局面怕得改觀了。真是老天保
佑,幸而是大先生你佔了上風。大先生,章淵那老小子叫你收拾了吧。“
卓宣插嘴道:“那老小子挺了屍,古堅義王八蛋抽冷子,也被大先生一併解
決了。”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岑春年雙目中閃耀著興奮的光彩,他言道:“真是幸運,
真是幸運,我們一直在嘀咕著這條飛龍怎不露面呢,原來跑到那邊去了。這下好
了,大先生,你一回來,我們這勝券才算握足。”
卓宣忙道:“頭兒,看這種情形,我們不是就可算是勝了麼。”
岑春年眨起一雙牛眼道:“勝個屁,他們的硬把子大部分還在並肩頑抗,我
們只是圍住了人家而已,能否對付下來猶未可知,你沒看見如今尚鬥得這麼個熱
鬧法。”
鍾國棟再次注視了一下鬥場,說道:“絲錦門的大戈頭一共有六名,古堅義
被我解決了,在這兒的是金劍程輝、大金鏟鮑魁、蛇影鞭公孫年,還有燕鏢郝華
與穿心箭焦川二人在何處。”
澀澀一笑,岑春年道:“這兩個王八蛋業已被我們殺死了。”
鍾國棟察言觀色,輕輕問道:“約莫也付出不少代價吧。”
岑春年嘆了口氣,沉沉的道:“旋風拐魏守榮用他的鋼拐砸爛了郝華的腦袋,
卻被穿心箭焦川的虛冥十三箭射死。我們鯊手的盤地鬼饒昌明搶上去揮刀斬落了
姓焦的一雙大腿,姓焦的竟在倒地之前當胸又給了饒昌明一箭,這一箭真是穿心
而過,饒昌明連哼全沒哼一聲便完了。我趕晚了一步,只能用棍將焦川這廝砸了
個血肉稀糊爛。”
沉默了一下,鍾國棟道:“你們這一次,犧牲也不能說不大了。”
岑春年苦笑道:“江湖中的日子,是麼,大先生。”
鍾國棟低喃道:“不錯,這就是江湖中的日子,全是用血和淚編由起來的。
我之所以不願再投入江湖,就是怕那暴戾與殘酷,想不到……“一仰頭,他
又突然道:”不談這些了,我們一起上吧。“
岑春年整容道:“謹聽大先生吩咐。”
鍾國棟果斷的道:“我前去幫元蒼,你兩個協同柴開容、紫二人挾擊程輝。”
左右一看,他又道:“對了,還有其餘的人呢。”
岑春年忙道:“蟹手首領兩頭獅孫長江率領著他的手下去追殺絲錦門殘餘去
了,虎魚曹南和刃環焦吉正在指揮弟兄們救傷及善後。”
鍾國棟聽完道:“好,那我們上吧。”
卓宣摩拳擦掌的道:“這一遭,我要生拆了那姓程的。”
一拍掌,鍾國棟低叱聲:“走。”
“走”字出口,他人凌空正到了正與屈元蒼拼鬥中的嚴章頭頂,嚴章這時正
以手中的定魂戈暴刺屈元蒼,鍾國棟的一百七十掌帶狂風暴雨般自四面八方急瀉
直落。“
身形一沉直射,繞空盤旋,嚴章不愧是絲錦門雙龍頭,在美妙至極的閃躲行
動中,反手九十七戈倒刺鍾國棟。
這時,屈元蒼才看清了來人,他大叫道:“老哥,你沒事麼。”
鍾國棟翻飛騰躍,在閃亮流射的戈頭刺頭中急速穿掠,黑刀三反手又“呼嚕
嚕”的打著轉,由不同的方向,令人詫異的路數攻向敵人,他邊戰邊道:“好得
很。”
屈元蒼抹著汗,氣喘吁吁的道:“我真為老哥擔足心事了,奶奶的。”
戈如電,閃擊縱橫,在嚴章運轉之下去勢凌厲至極,鍾國棟身形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