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眼罩的絲帶橫過他的眉宇,而他的眉宇有一條可怖的鮮紅疤痕延伸到下頷,
彎曲得有如一條鑽土的蚯蚓。這三人中,首以他的容貌最為兇惡,充滿了暴戾乖
張之氣,似一頭野性難馴而又殘怖無比的黑豹。
這一行大然有五十多騎,他們賓士到了亂石坡下,那蓄著短髭的中年人忽然
高舉右臂,使隊伍停了下來,他微帶疑惑的朝亂石山上打量著,又向他左右的兩
人低聲講了幾句話,早晨的陽光照耀在這一行騎士身上,雪白的光芒反映著,炫
目而潔麗,就似他們來自那長白山頂而沾攜了長白山頂的白雪。
鍾家信皺著眉,在岩石後搖搖頭,低沉的道:“這些人不是夜雨山莊的。”
陰風神魔歐陽天半坐半倚在一塊灰色石頭上,他冷冷的道:“他們停下來了。”
鍾家信目光一直注視著外面,迷惑的道:“是的,我們不會有什麼痕跡留在
外面而惹起他們注意吧,這些人物的打扮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
老哥哥,你見識廣,是否看出他們的來路。“
陰風神魔歐陽天輕輕的湊了上來,也往外張望著,他看了一會,遲疑的道:
“怪了,這又是他媽哪一路的英雄好漢,老子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看情形他們
還想上來搜尋一番呢,都他娘吃飽了飯沒事幹了。”
忽然,鍾家信一擺手,低促的道:“注意,他們上來了。”
咬咬牙,陰風神魔歐陽天朝坡下一看,可不是,下面那些白衣騎士有一半下
了馬,在那個表情冷漠的年輕人率領之下,成為一個半弧度向這邊圍搜了上來。
陽光已強烈了一些,空氣在清新裡浮著一層懊熱,天空澄藍如洗,有幾片淡
淡的雲彩飄忽著,假如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種情勢,這般晴朗的日子,應該能
予人極端愉快及歡欣的感覺。但是,現在卻不,在這片亂石坡上,陽光暴曬著那
些稀奇古怪嶙峋嗟峨的岩石,再映著那些白衣人冷沉的面容,充滿了敵意的搜視
目光,這片和煦而爽朗的秋晨美好氣氛,完全被破壞無遺了。
在堆疊的石塊後面,鍾家信默默的凝注著這些來意不明的白衣人,他們圍成
的半圓圈子逐漸縮小了,此刻,已可清晰的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那甚至難以指
出代表他們心裡有著什麼想法的表情。
歐陽天嚥了口唾液,喃喃的道:“他們要幹什麼,他們想做些什麼。”
外面,那些白衣已停止了前進,他們的目光都戒備而小心的注視著這片由巖
石層疊圍住的地方。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們的背後的布囊摘了下來,竟然是一根
竹節棒。
陽光映著白衣人手上的竹節棒,反射著翠瑩的色彩。他們站立的角度是十分
巧妙的,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實則都已佔據了有利的攻防位置,可以迅速向亂
石堆中進擊或立刻防備自對方突然發動的猝襲。
這些伎倆,瞞不過陰風神魔歐陽天,他經過的大小陣仗是太多太多了,只要
隨便一個站立的姿勢或有意無意間的小小動作,歐陽天就可以隨即判斷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