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少女,但性子卻極執著,平時話雖不多,但聰明絕慧,善解人意,說出的話柔美可人,卻也擲地有聲。
他當下善意一笑:“那就多謝了!”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不謝!我只是有一個請求。”
小山鴻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可人,朝歌停住了步。
“我一直在想,你這樣一個人,總不會有這樣一副面孔,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就一下,一下就成。”
一向自信的小山鴻,今天不知為何一副既點怯,又含著情的可愛窘態。
因為低調行事,朝歌自到了豪洲城就一直換了副極普通的面孔,聽完小山鴻的請求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也就在這微微之間,他己經回到冷冷傲世的本來面目,隨即轉身灑然而去。
這驚鴻一瞥,令萬寶祿張大了嘴,心裡直嘀咕,這小子長的的確有兩下子,連我這老頭子看了都一楞神兒。
忽然想到女兒,要是女兒看到了迷上,可怎麼辦?便趕緊去看女兒的表情。誰知道,此刻小山鴻卻出奇的平靜。
老爸又試探著問:“看……也看了,有什麼感覺?”
女兒像是沒有理解老爸的話:“感覺?什麼感覺?”
按理說,聽女兒這樣說萬寶祿高興才對,可再看女兒兩少一多的表現就穩不住神了——吃飯少了,睡覺少了,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微笑多了。
我的天老爺啊,救救我的女兒吧,但凡稍稍跟神易沾上點邊的人,沒一個得好的,更何況迷上了,我的天老爺啊,這不是要出大事嘛。
他當下決定,幫這最後一次忙,無論如何也要帶女兒走。
實在不成,就算再來導演一次劫持也要把女兒帶走!
計畫如期進行著,可異常變化始終沒再出現。那尊風水地動儀紋絲不動的蹲在那裡。
這人命關天的事不好僱人,只能萬家父女輪班看守,老爸心疼女兒,本來讓萬山鴻只要白天守幾個小時,意思意思就成了。
結果偏偏人老不爭氣,夜裡守著守著萬寶祿便瞌睡過去了,一覺到天亮可倒睡的香,醒來時一驚生怕有變,馬上去看風水地動儀,結果地動儀沒什麼變化,寶貝女兒卻一眼未閉的守在旁邊,萬寶祿那個心疼就別提了。
他發誓,就算頭懸樑錐刺骨,也要把這個夜班守下來,可無奈,就差把刀架在脖子上了,還是照睡不誤。
看著本就柔弱的寶貝女兒因為熬夜,除了那雙含著滿是令人不放心的柔情眼睛,其它沒一個地方不更加虛弱的。
萬寶祿受不了了,幾乎是咆哮著:“什麼狗屁神易,咱不跟他受這累了!我馬上給那個朝歌打電話,咱這個人情以後再還!”
小山鴻急忙拉住老爸,求著:“老爸,老揹著人情債難不難受啊!再忍一忍,說不定馬上就有動靜了。”
可萬寶祿說什麼也不依,非要了結不可。
正爭著,忽然風水地動儀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震動聲,隨著震動越來越大,銅珠在龍口裡幾欲跌出。
父女倆停止了爭執,極默契的一個去拿電話準備通知朝歌,一個拿起黑石塔準備罩住匯金凹。
但當石塔也舉起來了,電話也準備撥通的時候,那震動卻漸漸停止了。
事情奇怪,萬寶祿還是撥通了電話,把情況如實告訴了朝歌,順便問問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危險的殺局。
朝歌那邊安然無恙,但也覺得奇怪,在電話中聽萬寶祿的描述,震動極大,甚至幾顆龍珠都在震動,說明幾個方向都有預兆,但卻並沒什麼事發生。
朝歌推想,會不會是地動儀的擺設位置有誤,導致功能有誤差呢?決定再獨自走一趟萬宅。
當得知朝歌要來的時候,因為守候了三天三夜而異常虛弱的小山鴻,卻悄悄的躲進了房間,也說不清什麼原由,她不想讓朝歌知道她在地動儀旁守了那麼久。
熬夜讓小山鴻的體力迅速下降,當朝歌走進別墅大門,走過草坪、走過噴水池,再一步步踏著臺階走入宅門的時候,她緊裹著雪白的鵝絨被,靜靜的立在閨房窗前,就那樣一直靜靜的守著,就像守著那尊金龍環繞的地動儀。
朝歌與萬寶祿一同仔細的,重新勘測一遍風水地動儀擺放的位置,結果並沒發現什麼不對。難道是豪洲城的其它什麼建築變動干擾了監測?
萬寶祿馬上否認了,全城規劃建築,小自一磚一瓦,大至一房一樓,都在他的計畫控制之內,沒可能不經他批准擅自開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