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沒有絲毫被改動設局的跡象,也並沒發現有暗藏的術力,便悄悄透過門縫向裡看去。
跟這裡的老街區一樣,這座老戲院有著同樣的歷史、同樣的破敗。
不大的戲廳裡,除了一排排從影院裡退休下來的硬板座椅,還有點空蕩蕩的現代氣息外,其他幾乎一成未變。
此刻整個戲廳暗無一光,只有最前面戲臺的頂棚上獨亮著一盞舞臺燈,投射出的燈柱,在舞臺中央形成了一個圓圓的光圈,在一片黑暗中顯得刺眼。
而更刺眼的是光圈中穿著戲服的一男一女,女的正在對著男子一字一句的清唱,男的呆立在當下,沒有動作也不出聲,樣子倒是像極了穿著戲服的人偶。
朝歌心中一動,難道他們就是下蠱之人?
臉譜描濃,彩墨勾抹得已經很難辨認出真實面目,雖然聽不清女子唱的是什麼,但能感覺出一腔一句唱的很認真、很動情,就像一個痴女子,正哀哀泣泣的傾訴著她的愛怨情愁。
很讓人有種身臨戲境的感覺。
只是夜深人靜的此刻,僅有兩個觀眾,一個是黑暗中僵直坐在前排的常瘋子,一個是門縫中朝歌的眼睛。
原本的戲境,忽然變得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朝歌暗暗把唱戲女子與白天妖豔女人拿來對照,一臉戲妝已無法從容貌上判斷,身段倒是有幾分相似,但痴情的唱腔卻又和妖豔女子的輕佻,有著天淵之別。
會不會另有人藏在暗處?
想到這,朝歌向身後四周望了望,又加強了防備。
這時,女子唱腔為之一變,節奏加快,像是重複唱著一句什麼,而且是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對著臺下像死人幌子一樣的常瘋子唱著。
更怪異的是,本來靜坐不動的常瘋子,聽了女人的唱詞後,竟然僵硬的拍起手來,可以想像得出,此刻他那一張瘋臉,也一定僵硬詭異的笑著。
朝歌凝神仔細聽,似乎隱約聽清了一兩字耳熟的,卻一時連貫不起,再接著聽,又有一兩字耳熟的,還是無法連成句子。
朝歌心中起疑,為什麼唱字這樣熟悉,卻都無法連成句子?
於是再仔細聽。
可想著想著,聽著聽著,那女子的戲詞卻越來越模糊、越飄渺了,等朝歌試圖捕捉它的時候,眼前的戲廳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但亮,簡直就像維也納音樂廳一樣燈火輝煌,原來暗小的空間已經成了豪華寬闊的千人座席,此刻正貴賓雲集,所有人都站立起來向他鼓掌,樣子就像在歡迎一位世界級的音樂大師。
一切都那樣真實而自然,更重要的是,這也正是朝歌曾一直深深嚮往的生活。
他不自覺的推門而入,腳下的紅地毯一路延伸到舞臺中央,那裡的一位女士正在向他招手,彷彿走到那裡,也就走到了世界中央。
就在掌聲、讚美聲和誘人的招手中,朝歌一步步走向舞臺,直覺裡湧出的一絲不安,很快被淹沒在這種嚮往已久的沉迷中。
他還在繼續向前走著,踏著他的紅地毯,迎著他的歡呼聲,每走一步都好像距離他想要的生活近了一步,也向沉迷入深了一層。
終於就在朝歌徹底陷入不能自拔的時候,直覺中發出的最後一絲不安,在他眼前撕開了一瞬清醒。
眼前的一切忽然消失了,紅地毯變成了黑漆漆的戲廳甬道,鼓掌的只是僵硬傻笑中的常瘋子和臺上人偶。
而向他緩緩招手的,正是那位戲服濃妝的詭異女子。
就在這瞬間,朝歌終於明白了。
剛才女子的唱詞一定是種可以迷惑心性的命蠱,不經意的引朝歌傾聽,越是想聽得仔細,就越深入蠱中,朝歌千般提防中,卻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戲詞裡埋下陷阱,佈局之巧妙隱秘,實在驚人。
可沒等朝歌再細想,眼前幻覺重又恢復過來,掌聲更響了,燈光更亮了,女人的招手更加誘惑了。
朝歌掙扎在一種矛盾心情中,一邊是痴迷的渴望,一邊是不安的警醒。
更可怕的是,這種渴望隨著女人的招手越來越濃烈。
朝歌的腳再次抬了起來,但他還能在所剩不多的幾分清醒中知道,這種蠱的厲害,是徹底誘發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慾望,如果繼續任由這種慾望蔓延,自己最終會落在下蠱人的手中。
朝歌已經沒有選擇了,要想在還沒有徹底陷入痴迷前清醒過來,只有一個辦法,施展五行六甲大掌訣,以最快速度制服臺上的下蠱女。
可以想像,任何一個人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