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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像老僧入定一樣,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正在行氣導引。

朝歌稍稍有些睏倦,關了燈,側臥在床角一邊閉目養神。

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到梁庫粗壯的一呼一吸聲。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正常,正常得讓每個人都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朝歌就在這種安靜正常中,漸漸進入到半夢半醒的狀態,隱約中最後一個念頭在想:如果今晚下蠱人沒有任何動作,明天上午她又會不會準時出現呢?

大概是朝歌一直想著下蠱人,卻忽略了正常狀態下的常瘋子。

既沒有一貫的隱身,也沒有瘋一樣的消失,忽然有點反常的常瘋子,今天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朝歌的意識準備再深一點進入睡眠狀態時,忽然被一陣怪異的“嘎吱嘎吱”聲磨醒過來。

朝歌身子沒有動,只是慢慢的睜開了眼,很快發現這“嘎吱嘎吱”的聲響,是來自常瘋子的嘴裡。

他閉著眼睛,正在異常用力的咬著牙,“嘎吱嘎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已經把牙一點點的磨碎在嘴裡,讓人聽了難受得骨頭裡長毛。

即便如此,讓朝歌感到怪異的並不是咬牙,而是常瘋子的表情,此刻五官在用力咬牙中幾乎扭曲得變了形,在半明半暗的窗影映襯下,顯得更加恐怖異常。

續而,常瘋子兩眼詐屍般猛的一睜,呆了片刻,如同夢遊似的站了起來,細碎聲中像是在房間內摸索著什麼。

自始至終,側臥在床上的朝歌,身體一動未動,眼睛一眨不眨,他努力想弄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要是換成梁庫,在那怪眼一睜間,恐怕早昏厥過去,做超深級睡眠了。

如夢遊中的常瘋子,終於摸到了一樣質感很強的東西,是朝歌那把沒有靠背的椅子,雖然設計簡單,卻是用堅固的硬扎木做成的,木質堅硬,條框粗大,常瘋子渾渾噩噩的提著它,向床邊走來。

朝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悄悄用身子護住了睡得正酣的梁庫,又把被子蒙在自己和梁庫的身上。

失了魂的常瘋子已經走到床前,高高的舉起硬木椅,稍停了停,再舉了舉,然後便猛力的向床上砸了下來。

朝歌抱住梁庫機敏一閃,硬木椅砸在床被上發出一聲悶響。

常瘋子緊接著又猛力的砸了幾次,每次都幾乎落在相同位置,如果不是朝歌警覺得早,恐怕現在和梁庫就算不死,也必定骨斷筋折了。

常瘋子停住手,立在那裡不動了,腦袋僵硬的四處轉動,好像是在注意有沒有其他動靜。呆滯的動作就如同被控制的木偶。

朝歌終於可以肯定,常瘋子一定是被下蠱操縱了。

朝歌萬萬沒有想到命蠱如此陰毒刁鑽,即便像常瘋子這樣的奇術高人,只是看了一眼,也沒能擺脫被鑲入命局。

心驚之下不禁疑問:這下蠱的女人是誰?究竟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第五章 花娘

下蠱的女人一定是衝著朝歌來的,但她一定沒有料到被蠱迷了魂的,卻是常瘋子。

而且利用人偶操縱,只能遙遙感覺出這邊被下蠱人的大致情況,所以在黑暗中,朝歌躲閃並未被對方發現。

又靜了一會,被操縱的常瘋子確定床上的人已經沒了反應後,開始僵硬的向外走去。

朝歌把仍在大夢酣睡著的梁庫慢慢放到床上,並沒叫醒他,因為這一次去實在兇險難料。然後就跟著常瘋子走出了家門。

夜深人靜,街區的暗影中一前一後走著常瘋子和朝歌。

朝歌不敢跟得太近。

遠遠的看過去,高大枯瘦的常瘋子就像是用紙紮成的人形幌子,帶著長長的拖遝聲,有如一個幽魂在嘆氣。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後,拐入到一個很破舊的街區。

即便這裡是省城,也像世界上很多大城市一樣,或多或少的都在某個角落,保留著一些與現代氣息格格不入的老街區。

狹窄的街道兩邊,大都是二、三十年代遺留下來的建築,二、三層樓高,窗子細窄,磚瓦破敗,經歷了近一百年的風風雨雨,如今就像一群行將辭世的老人,靜靜的坐成兩排,守著自己的墓地。

又拐了一個彎,常瘋子消失在一座破落的老戲院前。

朝歌跟上前,虛掩的門縫洩出一縷淡淡的光。

再近一點,就能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唱戲聲傳了出來,沒有伴奏,聲音很細,飄渺得就像是隔了一百年。

朝歌凝神仔細探測了下週遭的風水格局,沉靜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