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不可知呢!”

陳述之附和道:“我們面臨的敵人有幾個是蒙古人呢?大多數還是我們自己的將軍和士兵!”

我看著文天祥:“明公以為如何?”

文天祥沒有直接回答:“俗話說,一言喪邦一言興邦,禍患往往積於忽微。”

他怎麼能贊同劉存德的話呢?

劉存德來了勁兒:“趙先生啊,道學是我國學,於人心正義多有樹立,乃是立國之本,切莫要妄自菲薄,自去羽翼。置我國家人民於荒謬之地。你來自北方,可曾知道那忽必烈也開始尊敬理學了麼?”

我不太清楚,只好老老實實地說:“學生孤陋寡聞,願先生教導!”

劉存德道:“漢人許衡等十數位理學大師被忽必烈徵召到中都去了,儘管他們的人格因而淪喪,可是從他們受到蒙古人的重用這點兒又能說明什麼?說明了我理學之真才實學,真人間不二天理!就連冥頑不化的野蠻蒙古人也開始虛心求教了。被開化了。”

我見他氣勢洶洶,本要忍讓,可是,眼前忽然閃過了怒吼著的機槍和窮兇極惡的死亡之飛彈,又閃過了那柄深深刺入蒙古傷兵胸膛的長槍,血跡……我突然增添了無限的勇氣。

我雖然不才,好歹也是法科學士啊。

我還是不是原來那個軟弱無力的趙善良呢?為什麼理性越來越讓位於血性呢?'

哦,是艱難困苦需要,是歷史教訓需要,是赤裸裸的生存競爭需要。

現實決定了一切!

我可是在危機四伏的南宋末年啊。我還能再忍讓嗎?

俄羅斯人說地好:俄羅斯雖大,可是背後就是莫斯科!說得真是鐵骨崢崢,氣壯山河啊!

這劉存德是單純地學術盲呢還是另有貓膩?

反擊?這可是在南宋!維護皇帝的權威天經地義……

我躊躇半晌:“劉大人教訓的是!”

劉存德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我這句話,臉上一鬆,似有得意之色。

“不過,理學確實無補於國!”

文天祥,陳述之,劉存德都是一愣。

我笑容可掬地說:“學術的政治本意在於團結百姓,官員和軍隊,我朝自朱老夫子去世後不久便立理學為國學,可是,國家大事有一丁點兒起色麼?再有,許衡等人既然為理學大師,道德修養極高,為什麼還要離國棄家,去投靠外族呢?既然理學大師都不能修養成忠誠正義之心性,又怎麼能苛求於一般百姓呢?”

劉存德一時嚥住,喉嚨滾動幾聲,沒有再說話,臉色分外難看。

文天祥似乎站在局外的立場,很輕鬆地看著我們爭吵鬥法,他在想什麼?要用劉的謬論來試探我的才學?還是官場的習氣使然要製造矛盾駕馭矛盾平衡人際關係趁機立於仲裁的地位?

看不出來,他的深邃的目光裡似有所動,又似無波瀾,真是一個深沉的人。

按說不是這樣的啊,他該是個熱血沸騰,躍躍欲試的角色啊。哦,人性多麼複雜啊,我們對歷史的想象是多麼地簡單。

這時,中軍帳的布門簾突然被挑開了,露出了一個進退維谷的軍官來。

文天祥把眉毛一揚,道:“趙將軍,請進啊。”

是我聽說過的人,統制官,文部副將趙時逢。

陳述之慌忙起立道:“趙善良啊,我來給你引見引見,你們兩個都姓趙,呵呵,五百年前本一家啊,趙適逢將軍和他的哥哥趙時嘗一樣,都是忠勇的國士。”

趙時嘗的弟弟?

我敬佩地站起來:“原本認識,不想趙將軍還是英烈之弟,有眼不識金鑲玉,謝罪了。”

趙時逢全副武裝,是一員虎將的模樣。我昨天才聽百姓們說,是他的哥哥趙時嘗在空坑戰敗被敵軍緊緊追擊的危機時刻,和文天祥換穿了衣服,引走了敵軍,才使文天祥脫離危險的,後來,趙時嘗被俘犧牲。

趙時逢好象對我的客套之言毫不領情,把手一揮:“要復興國家,靠的該是正道,要喚起百姓的忠誠愛國熱情,組建強大的軍隊實幹才成,靠一兩件取巧之器械終究是不行的,況且,越是在危機之中,越是要提倡忠君,帝君與國家本是一體,如果現在我們還要非議皇上的話,會導致無限的糾紛和內部的分裂,是很危險的,這才是亡國敗家之凶兆!”

咄咄逼人的言辭直指我!

這是為什麼?

屋裡的人都被他這義正詞嚴的聲討鎮住了,只有文天祥呵呵一笑:“趙將軍,言重了,今天我們是在討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