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百人進入第二道壕溝,聽到腳步聲,後面的人退下,或者就地趴倒。
“這下子我們沒事兒了!”一個人在前面約十來米處嗡聲嗡氣的說,聽他的話,極有可能是在雙手操作什麼時說的。
“是啊,圍得小鳥兒也飛不過來。”懶洋洋的。
“宋軍膽小如鼠,這幾天連一下也沒有往外衝。”輕蔑地嘆息著。
“哧,他等援軍哩。”
“狗屁,我們來了二十來萬人,光鐵甲重騎兵就有兩萬,他們才幾個兵?文天祥敢從隆興軍出兵?呵呵,我們立刻就滅了他!我們中書右丞相安童大人都親自出馬到曲江第一線,桑哥總制置使督辦錢糧,真金太子為二路包圍這小小的韶關,哈哈,那宋軍不過幾個小毛賊,還能蹦達幾天?”一個快樂的得意洋洋的聲音。
“宋將那個什麼神勇侯挺厲害啊。聽說。”
“哧,有咱伯顏元帥厲害?”
真金太子?安童丞相?我震驚得幾乎失語,這可是大元朝僅次於忽必烈皇帝的最最尊貴的人物啊,他們都到了韶關城下?十幾萬人的大軍?兩萬的鐵甲精騎?
完了,我心裡一陣沮喪。
但是,又一股頑強拼搏的精神在腦海裡潛滋暗長:“正好拼搏一回!就是死在他們的手裡也不枉了!”
我們的人穿著元軍的盔甲緩慢地移動到了他們的邊緣,然後突然衝上去:“喂,宋軍怎麼還不來呀?”
“來?來個蛋!誰會在一更天就不要命了啊?”元軍含糊不清地對著。
我軍在關上消滅的元軍甲衣派上了用場。混雜在元軍的第二道壕溝看守的隊伍裡。
我用望遠鏡再看。有七八個元軍。
也許是火光映了一下,望遠鏡居然反光了。一個聲音猛然喝問:“那是什麼?”
我繼續觀察。
元軍的聲音消逝了,好象前面傳來了一些扭動。
一會兒,兩個戰士過來,招引我們上前,翻越了壕溝開挖時堆積的高岸,我們滑進了第三道壕溝。
我身邊的戰士悶哼了一聲,一摸,是腳踩到了竹籤上。
“喂,有人沒有?誰在那邊巡邏?”我們的前鋒戰士跳上岸,推開柵欄,故意大聲地問。
他們走得很穩健。
壕溝上有一些簡單的木柵欄,有幾道拒馬。我們趕緊破壞開更大的缺口。
“哦,叫喚啥哩?”是典型的漢話。
幾個人在那邊遊動著,一面嘲弄:“趕緊看好你們的溝子,小心蛇咬了你們的球!”
其他幾個兵哈哈哈地壓抑地笑著。
他們反而走向營寨裡面去了。
我們立即跳上壕溝,箭一樣射向那燈火輝煌的元軍中軍大營!
肯定是中軍大營,因為在白天我們就觀察好了。
最前沿計程車兵大搖大擺地走著,比巡邏的兵還牛氣,不時走過的兵居然連問都沒有問他們。
一線二十幾個人混進了營盤的重重帳篷裡。
我們沒有再動,都伏著舉弓箭和巨弩瞄準。
前邊的小組是我們的特別行動小組,我們的敢死隊,我們交給他們的任務是,中心開花,俘虜敵人的高階軍官,一舉打亂敵人的戰略部署!
不錯,我們是不對稱的戰爭,那我們就只有用不尋常的方式來結束這次PK。
勝負難測……
又一小組的人站起來向前走去,邊走還邊喊:“喂,這邊好象有動靜。”
“什麼?”一個責任心很強的傢伙赤手空拳地跑過來看,結果被一刀刺進前胸,又被後面卡著脖子,當時就臥倒了。
“混蛋,那是野兔!或者是蛤蟆!”幾個元軍驕傲地下著判斷:“宋軍敢出來?我們每人一泡尿就把他們淹死完了。”
“就是。十天以後咱們就上關上去收屍體和俘虜。”
我們的兵到了他們跟前,幾個閃身的動作,結束了議論和猜測,換上了我們的人。
居然這樣出奇地順利?
真是想都想不到啊。怎麼回事兒?
只能歸結為驕兵。
“殺啊!”猛然爆發出劇烈的呼喊聲,象暴風雨一樣狂歡著。
估計是元軍的守衛部隊和我們的人交手了,他們終於暴露了!
“上!”
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們只有一招,那就是抓住元軍的重要統帥,破壞了他們的指揮部,象當年直皖戰爭中的吳佩孚直搗皖系總司令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