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從北面想辦法了,否則,我軍就會困死這裡了。如果文天祥的大軍不到的話。”我對百夫長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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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和解 八章,夜襲。(一)
“我們必須打破敵人的包圍,否則,我軍白白陷入死地而毫無意義!”我把一干百夫長們招集起來,在關上的城樓裡開會,等他們亂七八糟各抒己見地講了許多之後,我說:“我們就是犧牲,但是,不是白白地送死,五天了,不,是第六天了,還不見曲江的張達將軍的部隊展開反攻,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元軍的一支主力部隊還在纏繞著他們。這一點,是大家的共識,現在的問題是,文元帥能不能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元軍後面來一個大包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最好在這裡待著,堅守上十天半個月。可是,我個人表示悲觀。所以,我覺得還是襲擊敵人為上策。”
“可是,侯爺,以我們這點兒人馬殺出去那是以羊撲虎,敵人太多了。”胡彪深感不安地說。
“可是,諸位,大家對今天元軍人數上和佈置上的變化是否有看法?”我問道。
元軍陣營的變化大家都知道了。
又是一番七嘴八舌。
最後,我說:“元軍的主力是伯顏,可是他在南邊,而北邊新到的元軍統帥一定是個大人物,我估計,他不是宰相就是王爺。”
素來臺一笑,“侯爺,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老韃子?”
別人問他,他又不答,把大家急的。
我點頭,心裡說。於我心有慼慼焉。
大家很快就猜出來,一想到要向敵人發動進攻,百夫長們激動得摩拳擦掌:“對啊,死也死到戰場上去!我們可是百鍊成鋼百戰百勝的大宋第一騎兵軍啊。怎麼能縮在這小小的關牆上被動挨打當烏龜?”
百夫長們都很年輕,長期的刻苦訓練把他們的臉曬成黑炭一般,脫著一層層的白皮,薄薄的鐵甲片映著白亮亮的雪光。
我們還有一千六百戰士。關上需要留下二百,只要能守衛著關上最險峻的一段糧倉庫和火藥庫就行。五六十名傷病也需要照顧。我們估計,只要襲擊得手,元軍崩潰之後,我們還會很快就回來的。
胡彪繼續擔心道:“神勇侯,您不是經常給我們講元軍將帥的故事嗎?當年張弘範圍攻濟南開挖壕溝就輕易打敗了李亶,我擔心元軍的壕狗太深,夜裡看不清楚我們會吃了大虧的。”
“很好,胡統制真是個用兵謹慎的人!是個大將之才啊,臨事而畏懼,謹慎而求全責備,確實是一種難得的素質,他和我們的其他將軍們的熱切求戰求勝的心態和精神一樣,都是最可寶貴的財富!”我毫不遲疑毫不吝嗇地誇獎著他,也暗暗地把大家誇了一頓。“這樣吧,我們在白天用望遠鏡子儘量地偵察出元軍的壕溝和封鎖牆壁,一點點兒地看清記準,這樣,到了夜裡我們就清楚了。”
“是啊,太對了,我們有神鏡千里目,厲害得很,元軍出來撅屁股透透風也能被我們瞅得清清楚楚啊。哈哈。”
“是啊,只要白天記準了,夜裡沒有多大問題,我們反覆地參祥一下,”
百夫長們熱情洋溢,豪言壯語,不可一世。
事實上,只要我們擁有一點兒的機械優勢,心裡上就會有極大的安慰。
“走,到關牆上看形勢去!”
一聲招呼,大家都擁擠出來,分別找了位置隱蔽著,幾個人一組輪換著用望遠鏡子偵察著北面的元軍形勢,哪裡是大營,有多少,有沒有路,大約多少兵,壕溝有多深,在哪裡能較好地躲避,都一一商議。
“元國的第一宰相是誰?”我問。
“不知道。”
元朝的中書省分成三級別,宰相有好幾個。如果是宰相來了的話,他能是誰?那個回回大商人權臣阿合馬?
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敢來就沒有他的好處。
號角嗚嗚,元軍開飯了,冰涼的號角聲淒涼得如同一隻只野狼的嚎叫,兇狠地穿山越嶺,傳得很遠很遠。
風輕輕的搖動關上的宋軍旗幟,寂寞無聲。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線照耀著關山,把血跡一樣的暗紅色影印到牆壁上,巨大的城磚,白色的灰線,連綿起伏的垛口,在青黛的暮氣裡氤氳。
一群群小鳥展開黑色的翅膀飛過城關,華麗地降落到下面鬱鬱蔥蔥的樹林裡,有一種夢幻般的味道。
幾顆星星開始閃耀,暗淡的天空裡有著一種奇異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