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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騎士（三）

禹雲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冷汗剛從額上滲出來就被寒風凍結，在額上和眉毛上又平添了一層細細的霜，身體則因為緊張，恐懼，後悔和發動絕技之後的衰竭而極度疲倦，疲倦到他第一次感覺到幾乎握不住自己的武器。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一半是因為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原來是那樣的觸手可及，另一半則因為自己差一點就把最好的朋友送向了死亡。

雪埃漸漸散去，圍觀的騎士們終於看清了這一戰的結果——禹雲嵐的槍頂在柳蕭風胸口，柳蕭風的槍則頂在禹雲嵐的眉心。

柳蕭風也是跟禹雲嵐一樣的心情，那條陪了他十五年，握在手中早已等同於身體一部分，平日裡揮舞如飛、收發自如的長槍此刻竟讓他覺得無比沉重，他艱難地想把槍尖移開那個危險的位置，卻聽到一個聲音淡淡道——

“刺出去。”

兩個少年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確認，那聲音又已經在說：

“刺出去。”

依舊是淡淡的語調，卻多了十分不可抗拒的嚴厲。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不敢抗命，只得將長槍小心翼翼地向前推出，由於用力不大，禹雲嵐的槍立刻被柳蕭風的鎧甲攔住，而柳蕭風的槍卻在破開對方額上一層細密的霜之後，輕輕地扎進了禹雲嵐的前額。

有血流出來，鮮紅醒目，不過還沒有離開傷口，又被冷風凝結了下來。

柳蕭風慌忙棄槍，滾鞍下馬，搶過去看禹雲嵐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