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珣若有所思的樣子,水蝶蘭也好奇地向河水中瞅了一眼,一望之下,她心中忽地想到了什麼,但想法並不成熟。
這時候,李珣揮出一記手刀,遙空將河水斬成兩半:“水遁!”
這一個彷佛離題萬里的詞彙,卻讓水蝶蘭恍然大悟:“蕭重子是藉著水遁逃走的!不過,地表雖然也是河流密佈,但不論是普及性還是安全性,最好的藏身地點……”
“地下暗河!”李珣眼眸中光芒閃動,但他的想法與水蝶蘭還有些差別。
“從古剎中火竅的分佈來看,東南林海是少有的水火相濟之地,在古剎設禁,看似是封禁什麼東西,但其中恐怕也有促進水火同流之用。那麼,只將目光放在古剎一處,目光未免就有些短淺了!”
這點兒想法,李珣當然不會對水蝶蘭講,事實上,剛剛他忘形之下脫口,已經讓他很是懊惱。
此時他只是就事論事地道:“沒有人比蕭重子更熟悉地下暗河的佈局,他躲在裡面,沒有人能抓住他。可是,他卻不知死活的冒頭現身,其中應該也有些緣由才對!”
“這也正常!”水蝶蘭的見識比李珣高上不止一籌,聞言便道:“《血神子》為魔道頂尖的寶典,初入魔時嗜殺好虐,又愛尋求刺激,非到一定程度,不可超脫。
“那人修到一半兒便被迫中止,反噬之下,恐怕更加難受,現在大概在尋求哪個目標,聊作發洩吧!”
“是這樣嗎?”李珣雖然有全本的《血神子》,可是出於各種緣由,並沒有深入修煉下去,對這個也不太瞭解,但想想血散人當年的兇名,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他腦子轉得極快,很快便又想到一個關鍵。
“滿林子都是能一根手指掐死他的高手,這傢伙應該憋得很難受吧!如果能找一個餌……”
他目光掃向水蝶蘭,但又很快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打了下去。
先不說這與他的目的背道而馳,便是真要動手抓人,他也不認為水蝶蘭能擁有和秦婉如相媲美的演技,若是弄巧成拙便糟了……呃,水蝶蘭這是什麼表情?
“怎麼了?”
“那邊有人在叫!”水蝶蘭敏銳的感官派上了用場,她用下巴點了點那個方向:“是個女人!當然,不是你那個小相好兒。”
對水蝶蘭微帶些善意的調侃,李珣一時還不怎麼在意,只是順口開了個玩笑:“或許是蕭重子忍不住了……”
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在這一刻,那邊大氣中傳過來細微而真實的波動,便如一根燒紅的尖針,戳在他的神經上。
波動中帶著血的腥氣!
“燃血元息!”
李珣對這一波動實在是再熟悉不過,而此時幽一還在他身邊,那麼那邊的就是……蕭重子?
水蝶蘭的反應比他還要更快一步,這波動方一傳來,她便破空掠去,李珣起步時,她早就沒了影子。
由於李珣身上傷勢沒好,腳下也不快,當他趕到事發地的時候,卻只看到水蝶蘭一個人站在那裡,盯著一邊的大樹,目光冷峻。
一見便知,她並沒有抓到人。
周圍是一片頗清爽的草地,此時上面卻有腳踏的痕跡,順著水蝶蘭的目光看去,十步外的大樹上,被某種奇特的指力蝕開了一個小口,樹汁猶在滴下。
李珣湊近了一看,心中便是一奇,這可不像是被燃血元息擊中的模樣啊。但他當然不能這麼說,只是很正常地問了一句:“是他嗎?”
水蝶蘭掃了他一眼,眸光中的冰寒迅速地消解下去,最後又露出笑容:“你那主意還真不錯,恐怕那個被衝昏腦子的傢伙,上鉤了!只可惜,拋鉤的不是你我!”
李珣瞳孔驀然收縮,這事情還是出了紕漏!他一時間也不知是什麼感受。只是順口問道:“誰?”
“只能說,是個女人!有女兒家的香味兒。”水蝶蘭想從那小孔中找出些端倪,可是對方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並沒有留下太過明顯的證據。
李珣壓下心中的紛亂,也湊過去看:“小孔周圍樹皮碎裂如糜,卻又大致保持原狀,質性霸道,偏偏在表面頗具陰柔之氣。使出來的又是女人……通玄界中,這樣的女修不多吧!”
“總有七八十人的!”水蝶蘭回答得漫不經心,只是眼眸中寒光閃爍,顯出她心中絕不是毫無定見。
兩人都在觀察這個小孔,身子便湊得很近,李珣這麼偏頭打量,雙方更吐息可聞。
近距離觀察,李珣發現,水蝶蘭的輪廓雖有些男兒氣,但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