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範圍,然後便要緩口氣,定定神,才能進行下一步。
而每前進一段距離,計算的繁瑣程度便倍於之前,按照這個情況,恐怕就算走到天亮,他也未必能走出十里路去。
畢宿為他挑選的這處地點是非常講究的,此地恰恰位於擎蒼江與太微垣交界之處,擎蒼江附近由於星位轉移,這段時間正是氣機收斂,禁法不密的空檔,極有被人潛入的可能。
而太微垣則是星河中樞所在,其禁法之周密,遠超擎蒼江範圍。更重要的是,聚星臺就在太微垣中,李珣潛入擎蒼江、受阻於太微垣,實是再正常不過,不容易引人疑竇。
李珣眼下推演禁法,只是愛好使然,打發時間用的。
他早已窺準了畢宿為他設計的“觸犯點”,也已估計好了時辰,只待時間一到,便故意衝撞禁制,再以畢宿教給他的法子從另一條路線撤退,正好是擦過今夜另一個目標,也就是畢宿一心要蓋過的師兄“少微星”王羅的當值區域。
想到王羅,李珣對今晚事態的發展也抱持一種瞧熱鬧的心態。
李珣以前也聽說過這類風聲,大約是畢宿與王羅均是天垣翁身後,繼承宗主大位的熱門人選。畢宿玲瓏多智,王羅沉靜淵深,都是揹負宗門傳承的上佳人選。
只是在經過數百年試煉挑選之後,天垣翁終於還是傾向選擇王羅,可能近期便要公示天下。這也讓鑽營多年的畢宿無法接受,以至於要借外力,將競爭對手扼殺。
卻不知,古音已對他生了厭,早做好了套索,等他自動向裡鑽了。
“嘿,古音那女人,又怎會是輕易示好的?”
李珣微微搖頭,忽又覺得這倒像是評判自己的處境,不免自嘲一笑。再回過頭來看周圍元氣變化,卻皺了下眉頭。
他在禁法上最為擅長的便是“由此及彼”,也就是抽著一個線頭,慢慢將整條線索都整理清楚。這樣做的好處是一法通,百法通,只要線索理清,中間枝蔓均清楚明白。
偏偏星河中氣機運轉,全應天機,千頭萬緒,隨機變易,很難分得清頭尾,他先前有星變圖,算是抓著一個線頭,可眼下這根線卻與其它幾百根線糾纏在一起,勉力抽出來一些,偏就碰上了一個死結。
這結不是說解不開,而是太費時間,李珣雖然見獵心喜,卻還能分輕重,暗歎一聲後,終於決定放棄。
他正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