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咱們進去坐坐,吃點東西歇歇腳吧。”
大家都點點頭,便跟著那店小二走進去,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靠窗的安靜的位置,大家坐下來,先讓上一些茶點喝著。
我靠在窗邊,看著下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輕輕道:“成都比我過去離開的時候,可真是變了好多。”
裴元修笑道:“和你小時候比,有什麼不同?”
我想了想,道:“原來這樓沒這麼高。”
周圍的人一聽,都笑了起來。
這時,我又看到了牆上掛的水牌,這家酒樓倒是齊全,蜀地有名的好菜都寫到了牌子上,不過我叫來店小二,還是隻是點了一桌齋菜,唯一給離兒點了一盅開水白菜,也是淡淡的,劉輕寒他們大概也知道我還顧忌著正覺的事,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我點的雖然是齋菜,卻也是非常精緻的菜餚,尤其那開水白菜,最是費工夫費火候的。
劉輕寒在旁道:“看來今天要多謝夫人的款待了。”
裴元修笑道:“花銀子的還不是我。”
大家都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因為之前打仗,後來又出了佔真和正覺的事,大家都沉悶得很,現在終於有了一點笑聲,倒是讓每個人的臉上多了一分生氣,我覺得胸口也沒那麼悶的,只是熱得慌,便用小手絹輕輕的給自己的扇著風,笑道:“其實酒樓裡的東西,不過哄哄嘴巴,我倒是記得有一些小巷子裡藏著不少好吃的東西,但不是本地人,可都找不著的。”
“哦?有些什麼?”
“我記得,在城門口有一家賣豆腐腦的,味道特別好。不過你們可吃不了。”
“為什麼?”
“因為那豆腐腦,不是甜的,也不是鹹的,而是辣的。”
裴元修是北方人,劉輕寒過去是南方人,他們大概也只吃過鹹甜兩種口味的豆腐腦,第一次聽說還有辣味的,都大為稱奇。我又接著道:“還有一家買松子糖的,就在離這裡不遠,老闆是個瞎子,每天晚上做那麼幾斤,白天擺出來賣,賣完了就關門,絕不多做。很多人想吃又買不著的,只能第二天早上去排隊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裴元修道:“有沒有的,待會兒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突然道:“反正現在還沒上菜,我去看看。”
他一聽,愣住了:“青嬰,你現在去?”
“離這兒不遠,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們先喝著茶吧。”我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又笑著對無畏和尚到:“無畏叔,你陪我一起去吧,小時候你不是也經常帶我去那邊玩的嗎?”
他一愣,立刻跟著起身:“是,大小姐。”
我拍了拍離兒的頭,許諾她過一會兒給她帶好吃的回來,便和無畏和尚一起下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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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酒樓大門,無畏和尚便奇怪的說道:“大小姐,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出來買糖?”
我笑了笑:“我當然是誆他們的。”
“哦?”
無畏和尚一聽,立刻抬起頭來看了上面一眼,幸好上面的人都只顧著喝茶談天,沒有人注意我們,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帶著無畏和尚繞過了前面的那條大街,周圍人來人往的,越往窄的地方越不好走,好幾次無畏和尚都差點撞上人。
最後,我帶著他鑽進了一條小巷子。
這是一條背街的小巷子,裡面平時沒什麼人,而巷子的上面有幾戶人家將竹竿伸出來搭在對面的土牆上,晾曬自家的被子和衣裳,風一吹,這巷子裡花布翻飛,倒是有些迷人眼。
無畏和尚越發奇怪:“大小姐,你帶灑家來這裡做什麼?”
我回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對無畏和尚道:“無畏叔,你幫我把後面的那幾個人攔下來,揍他們一頓!”
無畏和尚一聽,眼睛立刻亮了:“大小姐也發現了?”
“出了顏家他們就一直跟著。”
“哼,灑家早就被跟得不耐煩了。”
看著他一邊說一邊把指頭掰得咯咯作響,一幅久了沒打架骨頭癢癢的模樣,我忍不住心裡也有些發笑,但想了想,還是叮囑道:“無畏叔,打歸打,別太重了,不然回去被他們問起來也不好交代。”
“大小姐放心,這件事灑家自有分寸!”
“打完了就在這裡等我。”
“那大小姐你——”
“我還要過去那邊一趟,去辦點事。你就在這裡等我,千萬不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