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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李府家丁索拜貼,李白於牙版上書“海上釣鰲客”。李林甫亦想附庸風雅,招之。問:“以何為釣?”曰:“以虹為線,以明月為鉤。”問:“以何為餌?”曰:“以天下之不義之人。”而後白揚長而去。

嚴武在淡竹閣中簡要複述長笑坊中所聞。嚴麗娘目露神往之色,她自小在長安長大,耳濡目染,對那些奇士怪傑的逸事特別感興趣。

趙守誠則顯得豪不驚訝,道:“此事應該早就發生了。”

鍾馗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趙守誠分析道:“你忘了麼?那日長笑坊中,打退李慶那幹人時。太白先生曾言,要訪訪當今宰相。而我們到了少陵,我看最清醒的便是他。太白先生雖然在長安‘飲中八仙’之內,但人所周知,他酒量只是一般而已,不然也不會有恁多關於他醉酒的雅事了。所以那日他定是先去了相府,再去少陵之時,恰見張旭及杜先生飲酒——想來是張旭聞得杜甫處有葡萄酒之事,藉口去華嚴寺,順路經過少陵。隨後恰逢太白到訪。”

這段話若是聽在李白等諸人耳中,定對趙守誠又是刮目而視,此刻鐘馗也是瞠目結舌,道:“三個月前的幾句話你也記得那麼清楚?”

嚴武讚道:“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以你這種記性,舉一反三的能力,無論是習文或學武,都是上上之材。更何況你對所經歷的事件有種極端敏銳的感知力。我也一直記得那日杜先生對我們幾人的評價。現在我有點了解了。”

鍾馗好奇道:“什麼?”

嚴武仔細想了想,說道:“當初我在哥舒將軍底下修習刀法時,為了找到適合自己的武功,曾經對天下的武學種類作過一個比較。我當時認為認為,天下武學無非兩宗:變化及破壞…然而武學分類自然又沒有這麼簡單,修習至登堂入室時,往往不會滿足單調的武學格式,而會將這些特點加以融合。譬如鍾馗,憑藉天生的膂力及爆發力,純以破壞力而論,便是成名高手,可以望及項背的也不多。然而你又居然又可以用出‘困龍訣’這樣細膩的招法。應該是窮極思變的結果吧?

(鍾馗此時呵呵一笑,道:“那是,你別光抖人家的底啊。”)

“……至於我,應當是屬於原本追求詭變,而後苦苦鍛鍊氣力的型別。再以如今軍中的三大高手而論,‘刀帥哥舒’與我的型別相差不多,但是無論從招式變化及威力來講,和我都不可同日而語;‘羽魔’高仙之雖然來自‘弈劍’之道盛行的高麗,但是其人的鵰翎鐵胎弓卻是具有極端的破壞力的武器。至於封長清,我未曾得見,據說其人的‘止戈’出神入化,應當也是招式變化莫測的吧。而另外一個種類,是我在高仙之軍中見到一個人後才知道的。那人叫岑參,是一個文官……“嚴武停了一停,見堂下眾人都盯著他,不由苦笑道:“你們可否讓我喝口水?”

※※※

“岑參此人武功或許不如我,但我感覺,他的劍法透出和一般人不太一樣的感覺,怎麼說呢,彷彿可以感覺到這種劍法似乎是為了展示某種意境,而不是單純為了追求招式精奇或者說威力強橫。他告訴我,天下至少還有五人可以用這樣的劍法,其中有兩人已臻化境,便是李白和公孫大娘。這種武功,便是以所見、所聞、所感入劍,李白以風月才情,公孫氏則以樂舞節奏。他們的共同點便在於,有敏銳的感知能力、異於常人的思維、還有便是一種獨特的氣質了。”

鍾馗聽著嚴武的話,訝然道:“難道小誠會是第七個這種怪胎?”嚴麗娘聞言不聲不響地走到鍾馗身後,伸手狠狠地擰下去,隨後又是一陣花拳繡腿。

趙守誠不禁莞爾,想起自己也曾經踹過鍾馗的,看來鍾馗的大嘴巴不縫起來的話,怕是得深受其苦了。

嚴武見到面前的小鬧劇,覺得好笑,但是作哥哥作得尷尬,索性端起一杯茶水掀開杯蓋攔著,假意喝茶,實則偷笑,不料一邊的俏婢剛剛將冷茶換過,一口下去,這風度翩翩的軍中俊傑也叫那溫度弄得齜牙咧嘴,旁邊俏婢一陣掩口葫蘆,嚴武吐吐舌頭,反正形象已然破壞,他也不是拘束的人,乾脆朝著幾個俏婢扮著鬼臉。那幾個正是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情竇未開,但見著這玉樹臨風的大少爺扮鬼扮馬,卻也不由得俏臉一紅。

趙守誠嘆口氣,也端起身畔的茶,掀蓋吹了口氣,然後啜了一口。初窺武學門徑的他其實很想繼續聽嚴武講吓去——因為自小被視為非常人的嚴武說起對於武道的感悟乃是毫不保留地闡述,比之入武館求教那些想留兩手的所謂高手要好得多了。當然他也可以去少陵再次求見杜甫。

鬧劇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