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四侍不約而同地抬眼看我,臉上都一起湧現驚奇、瞭然以及些微的敬佩。侍琴回答我:“是。”即便只有一字之言,卻聽出了他對我的態度與之前的些微不同。
“因為齊信這一人物?”我繼續猜測。
“是。”
我踱步走至臨窗,見著外面的地上依舊溼潮潮的,甚是不喜。記得楚秘說過,舒祈洛賜婚於昀漾,最大的不利是對“昭黨”,我雖然明白,卻依舊想知道他楚秘的意思,而非“昭黨”的!“你們公子……是何意思?”我背對他們問得簡練,但我知道他們會明白,我指的是賜婚一事。
“堅決阻撓!”侍琴的回答平靜而簡練,卻也透著有力!
我微微笑了。這“堅決阻撓”四個字是如何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我知道楚秘一旦言出必然做得到!我不知道他的“決絕阻撓”是為了昭黨還是為了我,說是為我或許有些自作多情了,不管怎樣,我喜歡他的這四個字——堅決阻撓!
陡然間,我似乎對楚秘的友善又增了一份。我回身看四侍,眼中帶著些好奇與笑意,“怎樣阻撓?”
這一回,四侍卻沉默了,侍琴抬眼定定地望著我,字字清晰。“恕屬下不能言明!”
我微微蹙眉,“公子的交代?”
“是!”
見我蹙眉,侍棋遂開口,“少夫人想了解詳情,可以詢問公子。”我回以她柔柔一笑,這麼久的隨身相伴,她終是對我有些情分的。
想到現下的正事,我斟酌著開口,“你們說,公子要你們對我的吩咐言聽計從?”
四人抬眼看我一眼,侍劍代表回答:“是!”
“好。”我幾步走到侍劍面前,知道他是四人中武藝最高的。“你能進宮嗎?”我在“進”字上加重了音調。
侍劍漆黑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光芒,堅定地回答:“能!”
我淺淺一笑,我知道他已經明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楚秘器重的人不會是簡單角色!“那就勞煩侍劍馬上去皇宮散一趟步了,看看能否碰上你們公子。”我故意將“散一趟步”與“碰上”拖長了發音,語帶玩味的笑意。
“是,屬下告退!”不知是否我的錯覺,我見著侍劍轉身離去前嘴角的弧度勾了勾,很好看!
我轉向侍畫,“你去一趟丞相府,看看那邊的情況,有什麼儘快回來告訴我。”
“是!”說著,侍畫也退出了屋子,飛身不見。
“侍琴,你要去的是戶部尚書府,可明白?”我淺笑著對他說。
侍棋好看的眼眸亮晶晶的,一掃之前不慎透露出來的深沉。“屬下明白!屬下告退!”我滿意地點頭。
此時,思婕進到屋裡來,屋內只餘下我、思婕以及侍棋。見其他三人都領命出去了,侍棋咬了咬唇問我:“少夫人,屬下需要做些什麼?”
我不急不慢地坐到桌邊,喝了一口思婕剛剛沏好端進來的茶水,我心中一頓,抬眼看思婕。“是君山銀針?”
“是的郡主,是進宮前公子留在寧致軒的,說是多讓郡主嚐嚐。”
這一刻,沒有人能夠比我更明白,我需要的是心靜與理智,而君山銀針……楚秘他,就是在給我應有的心靜與理智嗎?楚秘他,什麼都預測到了啊!
我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景緻怔怔而言:“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我希望事情沒有到達那一步,沒有你出場的必要。”
屋內靜默了半響,然後侍棋的聲音迴盪開來,“是,屬下明白!”
明白嗎?不,她不明白,她或許只明白我要她做的事情有多麼重要,卻永遠不會猜到我要她所做何事!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能夠作出那樣決定的我,是多麼的罪孽深重啊!!
晚上,我和衣坐靠在軟塌上,四侍出去一個多時辰了,可是音訊全無,心中愈發的忐忑不安!接近子時,思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郡主,公子回來了。”
我心頭一亮,立馬下了軟榻出門,正好迎上了過來的楚秘。一日多不見,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疲憊,卻依舊神采奕奕,不折他俊美華貴的形象。見著我,他原本深沉的臉露出笑來,“雲沁兒,聽說你為我心急如焚?”
我無暇理會他的玩笑話語,打量了一番他的衣袍,遂吩咐站在一邊的侍棋與思婕,“你們下去準備浴湯和公子的乾淨衣衫。”
她倆應聲退去,我一邊往旁邊站了站讓他進屋,一邊說道:“你先泡個澡放鬆一下吧。”
楚秘已經來到屋內,聞言回身看我,臉上是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