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的力量驚醒,小腹間的冰涼讓他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許多年之後,他才明白,那一夜,他完成了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儀式,從此,他將永遠告別少年時代,走進人生裡另一個更絢麗多彩的生命階段——青春期。
二十多年之後,他成為這個城市最年輕有為的市府高官,他分管的城市基建讓他成為眾多商界巨賈爭相獻媚的目標。但是,沒有人知道,在他心裡,還深藏著那個雨夜的小巷,還有小巷裡扎著蝴蝶結的小女孩。
這時他已經結婚,但卻沒有子女,婚後的第三年,他去醫院檢查過後,被告知他這一生都不會有兒女了。從此,他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這才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便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她的老婆早已習慣了獨自生活,她是個平凡本份的女人,她知道事業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流淌著一個女人的淚水,而她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成了那個流淚的女人。除了默默承受,她實在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選擇。
而他在權力的深沼中樂此不疲,女人對於他幾乎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可是,當那一天他走進市府大廳,在值班室門前見到那個一身粉紅色套裝的女人,一切都改變了,他的生活從此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那個女人燙著大波浪的頭髮,一身粉色套裙裹住纖長豐滿的身子,腿上肉色的絲襪讓小腿顯得飽滿圓潤。她在填寫來訪登記表的間隙裡回了一下頭,目光與他相撞了。那一刻,他的心跳加快,覺得身體裡有些力量飛快地奔湧匯聚,很快就凝結成了巨大的一團。他彷彿回到了十四歲那年的雨夜裡,他在夢中無比暢快地完成了一個男人成長的儀式。
那女人的目光卻在他身上一掃而逝,她已經認不出來當年那個迷路的小男孩了。而他卻一眼就認出了她,她跟他夢裡的形象雖然已經沒有多少相同之處了,但他還是認出了她。
她就是那個雨夜裡帶他回家的小女孩。
柳倩的屍體已經被送到了鎮務中心,她跟童昊並排躺在臨時用桌子拼起來的屍床上,整個身子都被白色的被單蓋住。
秦歌在房間裡呆了好一會兒,然後,跟高橋一塊兒出門回彈官堂。
所有人都在等他回去,還是在黃濤那間最大的房間裡。十一個人,六個模特小姑娘,加上冬兒和蘇河,還有三個男人。
“也許今晚我會佔用大家很長的時間,但我想我們之間需要這樣一個解決問題的機會。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什麼心情,而我最想做的,就是找出兇手,以免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在我們身上。”秦歌站在門邊,目光逡巡一番,“當然,我們也不必要搞得太緊張,因為畢竟我們這裡大多數人,都和這兩起謀殺無關。”
“你是說殺害童昊和柳倩的兇手就在我們中間?”冬兒吃驚地道。
秦歌沉吟了一下,小心地道:“這是謎底,必須留到最後才能解答。而且,其實我也不能肯定結果是否就是我現在所想的。你們知道在這阿絲鎮上,沒有任何可以藉助的儀器與資料,我只能憑藉現在掌握的一些情況來做出推理。”
“也就是說,即使現在找出兇手,也沒有辦法懲罰他?”雷鳴沉聲道。
秦歌與邊上的高橋對視一眼,無奈地搖頭:“是這樣。就算在外面世界,我們警察抓住犯罪嫌疑人,決定他們是否有罪,最後只能等待法庭的宣判。”
“那麼,既然不能懲罰他,就算找出兇手又有什麼意義呢?”說話的是黃濤。
“還事實以真相,讓兇手再不能傷害別人。”秦歌重重地說。
黃濤面上勉強現出些笑容,那笑容僵硬得充滿譏誚:“有些真相併不是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現在我只希望你展示給我們的,是真的真相而不是別的什麼。”
“我也希望自己不辱使命,所以,我還想請在座各位盡力配合,因為這畢竟是關係到每個人聲譽與生命的大事。”
“那你現在還等什麼呢。”雷鳴沉凝著臉,似已有些不耐煩,“這裡每個人都希望你找出真正的兇手,如果他真的在我們這些人中間的話。”
秦歌走到冬兒身邊,眉峰緊鎖,似乎在想著從哪裡開始。冬兒想說什麼,卻被他揮手止住。
“剛到這阿絲鎮,住進這彈官堂,我當時總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直到童昊與柳倩的屍體被發現,我才一下子想到這名字原來是出自王維的一首詩。”他轉過身來,再走回門邊,朗聲念道,“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早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