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三過來擔心地道:“四哥,咱們要不要報了阿瑪。這事情要說也不小啊!”
我手託了一棵老槐,輕擊幾下,略一思索,道:“先不要,我們進去,我倒要看看,東國人物,到底出色在哪裡!”
一路走到朝鮮使團下榻之地,中門卻是虛掩著,隱約看見裡面兩個人靠在門邊假寐,像是放哨一般。我使個眼色,十三大步趕上前,飛起一腳踹開門,大喊道:“誰砸了得月樓!滾出來!”
一人急急忙忙向裡面去了,另一人迎上前來,二話不說,一拳打倒,徑直走進後院,只看見一群人湧了出來,當先的一人錦袍玉帶,面目俊朗,顯是為首的,旁邊一人,卻是熟悉得緊,是朝鮮駐京的特使金中玉。只聽那小白臉道:“什麼人!敢亂闖朝鮮使臣駐地,不怕我告訴貴國皇帝,滅你們全族麼?”漢語說得地道。金中玉卻是認出我們兄弟,聽到此人此言,臉色大變,顧不得無禮,伸手捂住那人的嘴。
十三單手提了先前打倒的小卒,擲在地上,隨手將院中石凳搬過來,我坐在上面,輕輕笑道:“老金你在啊!有熟人就好說話,這位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貴國世子吧!人才那是沒說的,硬生生比我們家十四俊俏,口氣不小,滅我們全族?呵呵,老金你說說,這句話多重?”
金中玉急打幾個眼色,才緩緩放開捂著的手,一個千兒下來:“請四爺十三爺安!小臣久未拜候,兩位阿哥還記得來看望小臣,感激不盡。這位是我國世子李昀,今日來已經見過了皇帝陛下,就要準備回國了。”
“朝鮮也是我大清的屬國,怎麼這位世子兄弟剛才稱呼的是貴國皇帝,不想奉我朝的正統不成?老金啊,四爺我的生意給人踢了場子,你在北京也久了,知道四爺我受不得半點窩囊氣,總得給個說法啊!”我輕輕甩著馬鞭子,笑嘻嘻對著金中玉說道,壓根沒理會那小白臉一臉的大糞。
“四爺請恕小臣不明白,我們怎麼得罪了四王爺您?世子今日見過皇上就一直在館裡,適才也是無心冒犯,四爺大人大量,必是不會放在心上的。”金中玉滿臉堆笑,一扯李昀衣袖,李昀一聽到四王爺三字,馬上回過神來,輕輕一捋衣帶,走近來抱拳笑道:“原來是雍親王爺,小王我久仰大名,只是不得一見,今日還跟皇上說要去拜會的,這位就是人稱拼命十三郎的俠王麼?果然英姿颯爽,小王最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漢,今日見到兩位皇子,乃是天大的榮幸啊!”
我抽抽鼻子,這個兔兒爺身上不知什麼味道,香得刺鼻,人又漂亮得緊,倒是個好相公苗子。趕緊起了身來,一輯回禮,笑道:“我們在京裡也常聽老金說起世子,乃是東國俊彥中的翹楚。人才風流不說,三教百家那是無一不通,更兼著詩詞文章字字金玉,一手的書法真真趕得上趙松雪。本想著什麼時候跟阿瑪討個差事到漢城,跟世子交個朋友,今日湊巧了!”
雍正新紀(86)
卻偷眼看去,朝鮮人隊裡一個大漢,雖然身著親衛服飾,帶的卻是漢式的腰刀,一臉的桀驁不馴。我指了他,對著李昀笑道:“這位是世子的伴當麼?得月樓是我的買賣,今兒下人告兒我說有人砸了場,斬釘截鐵說就是這位朋友帶的頭,兄弟我也就指著這個酒樓填補用度,就來跟世子打個商量,世子成全則個!”
那李昀臉色一變,又笑道:“王爺說笑了,我這從人素來老實,萬不敢在上國都城鬧事,更遑論去惹四王爺的生意。貴介一定是看錯了!”
我走幾步上前,撇了一眼屋裡,道:“世子有客人麼?我們卻是來的魯莽,世子恕個錯。今日的事,要單單是我的酒樓被砸,倒是好說話,世子來一趟不容易,但凡能教兩國親善,我關了買賣也行。不過貴從人可是打了禁軍,這個就難辦了!他們已經回去調兵,這幫子粗漢不曉得什麼禮儀風度,吃了虧就要找回面子,萬一驚動了皇上,砍了他們腦袋事輕,世子的安危是大啊!”緊湊上李昀耳邊:“貴隨從是朝鮮人麼?我一個僕人是奉天人,可是說這位是他的殺父仇人,綠林大賊,世子還是再想一想,萬一要是真的,江湖人沒心肝,出了事情就不好了。您說是嗎?”
那漢子耳朵卻尖,待一聽我話,臉色驟變,就要拔刀,被同伴按住。金中玉冷了臉,道:“我們世子既然說了,就一定是的,四爺卻是來找茬麼?我們國小力微,卻也不怕您誣陷,世子還要收拾起程,就由我和四爺到皇上那兒打官司吧!”
“呵呵,老金這是逐客了。你在京中待得也久,四爺的秉性你也知道,就是潑皮樣兒,人不犯我,四爺供著你,但凡是要損了爺,哼哼,咱也不是怕事的人!”我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