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聽過包大人的敘述之後,當下決定將此案交予包大人處理。
至此,包大人得到趙禎的口諭之後,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大刀闊斧地追查陷害狄青叛國之事。
四更十分,更深夜重。整個開封城,都很安靜。即使是夜夜笙歌,燈紅酒綠地聲色場所,此時也只剩下幾盞燈籠照明。尋歡作樂的人,已然離去;與人賣笑的煙花女子,也已歇下。四周皆安靜,唯獨一個地方除外。
杏花樓,幾乎是燈火通明。大廳之內,聚集了所有樓裡的姑娘,丫鬟,下人,管事等。
杏花樓的老闆娘徐媽媽,此時在廳裡坐著。雖然她心裡頭頗有怨言,但也不敢說出口。
先前那些衙役敲門進來時,她還抱怨鬧騰了一下,還搬出誰誰誰是他們的常客,某某某大官是他們靠山來說。不過,顯然她這麼鬧騰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是自討苦吃。要知道,開封府的人可不吃這套。
馬漢刷地把他那把鋼刀□,咚地一聲砍在老闆娘倚著的桌子上,那亮晃晃地刀刃蹭蹭蹭地直震動,著實嚇人。徐媽媽也只好噤聲不說話。
對於不好好與官府合作的“刁民”,官差們也不必費心思同他們好好說話。碰上像徐媽媽這樣企圖威脅他們的人,亮刀就是。畢竟是百姓,他們也不敢真的跟官差來硬的。再加上馬漢性子急,脾氣燥,發起火來的時候,對著人怒目而視,跟捉鬼圖裡頭的鐘馗似的,那些想鬧事兒的人,即使心裡頭有怨言,也便不敢再開口,都乖乖地在廳裡頭站著。
“徐媽媽,聽說你們杏花樓最近收留了一男一女在樓裡住著,可有此事?”
徐媽媽看了看王朝,輕笑道,“哎呦,這位差爺,你知道,我們這杏花樓是做什麼的。每天晚上在我們這裡來來往往的男人可多了,你問的是哪一個啊?”
馬漢瞪了徐媽媽一眼,厲聲斥了她一句。
“你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人,要是不說,沒關係,回頭帶到牢裡住幾天,吃吃牢裡的飯菜,就什麼都說了。”
徐媽媽被馬漢瞪得發毛,心裡頭打顫,這便把事情都說了。她是生意人,愛財,收人錢與人消災是好事,可她愛財更愛命,她可不想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了官府,蹲進大牢。
“前幾天,是有一男一女住進我們樓裡。他們是誰我也不知道,咱就是衝著那銀子。他們給錢,咱自然沒道理把他們往外頭趕啊,咱可是開門做生意的。只要給銀子,什麼都成!”
“那他們現在在哪裡?”王朝問道。
徐媽媽笑了起來,想說:這麼大動靜,我要是你們要找的人,我老早就跑了。可看見馬漢瞪得銅鈴大的眼睛,把這話吞了回去,只說不知道。
王朝見問不出個什麼來,便問了那二人的住處,自己去搜去了。
按照徐媽媽的說法,那二人這幾日便住在杏花樓一個僻靜小院裡頭,基本上沒有人去那裡。現在,已然是人去樓空。不過,倒是讓他們找出了一件重要的證物。收了那東西以後,王朝馬漢便領著那些衙役回了府衙覆命。
府衙裡白玉堂住的屋子裡,展昭以內力護著他的心脈,已經整整一個時辰。
此時,二人都已是滿頭大汗。白玉堂依舊是滿面的青黑,而展昭,自運功開始,便慢慢地漲紅了臉,後來那紅色漸漸褪去,隨著內力不斷地損耗,此時已是一臉的青白。
以內力與劇毒掙命,即便是展昭,這一個時辰,也不是輕鬆的事情。
好在,這一個時辰已經熬下來了。方才文紅玉剛將新鮮出爐的解藥給白玉堂服下,此時,展昭正在運氣幫白玉堂調息,幫助解藥在他體內疏導,加快藥效的發揮。
不久,一口黑血從白玉堂口中噴湧而出。展昭這才撤了內力收了手。
展昭扶著白玉堂躺下,文紅玉便上前把脈。
見著她面露喜色,曉雲高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下來了。
“唐夫人,五哥沒事了吧?”
文紅玉收回手,笑著點點頭。“沒有大礙了,休息幾日,再吃些調理的方子,就可痊癒。”
展昭聽此,拱手一禮道。“白兄得救,多虧唐夫人施以援手,展某謝過!”
文紅玉擺擺手,笑道。“展大人客氣了,若不是展大人,白玉堂又怎能撐到紅玉的解藥製成呢?”
曉雲見他們這般,不由地笑了起來。忙出門跟張龍說了一聲。張龍一直都在門外守著,現在白玉堂沒事了,他也可以走開休息一下。而且,包大人那裡還在擔心這呢。也要差人說一聲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