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鷹躲到外間看他的醫學資料去了,裡屋只剩下鞏雪和譚笑薇。
房間很安靜,靜得能夠聽到外面細雨敲打玻璃的簌簌聲。。
鞏雪偏過頭,抱歉地說:“薇薇,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先回去睡吧。”她擔心譚笑薇體力上受不了。
譚笑薇靠在另一張床上,神情悠閒地晃著腳,說:“沒事,我不困。”轉趴過身子,她頗為得意地說:“別小看我,告訴你吧,現在我可不是初入隊時的紙老虎了。。”
鞏雪微笑調侃說:“哦?什麼時候變成真老虎了?還是隻母老虎呢。。”
“去你的!!”譚笑薇叱了句,笑笑地說:“你不知道,自打你去北京以後,那個冷冰塊可把我修理慘了,什麼體能、綜合素質、射擊、甚至還有我的專業技能,那是沒白天沒黑夜的整我啊。。唉。。。要不是我天生耐操,早就掛了幾百回了。他就是看不慣我,想把我早早踢出天鷹去。冷冰塊。。。現在提起他我還是咬牙切齒的。我長這麼大,就沒遇到過他那樣冷酷無情的男人!!又無情又自私,滿腦子榮譽觀價值觀,跟個過了氣的迂腐老頭似的,淨撿些沒用的叨叨。。。原本。。我是挺恨他的。。真的,你別笑,我是真的恨他,有時候氣頭上恨不能把他嚼吧嚼吧吞肚子裡,看他那塊冰能不能澆滅我的火氣。。。”
“哧----------”鞏雪沒忍住,還是被譚笑薇誇張而又形象的描述給逗笑了。她用沒打點滴的那隻手,向譚笑薇晃了晃,表示歉意,“對不起,薇薇,我不是故意的。。”
譚笑薇的臉紅撲撲的,不知是熱的,還是說到了興奮點上,一下子開啟話閘,“不過啊,這冷冰塊的方法還真挺管用,起先不覺得,可前段時間作為替補跟著他們搞了次野外演習,我才知道,他每天像練孫子似的叫我練得那些技能,對我的耐受力和靈敏性有多大的提高。。冷冰塊說了,以後參加實戰任務,要比現在的狀態好上十倍才行!”
鞏雪微微傾身,感興趣地問:“薇薇,能談談你的那次實戰經歷嗎?”
譚笑薇神情怔然,可能沒想到鞏雪竟會對危險的實戰感興趣。她探頭看了看外間哼著流行小曲的紅鷹,然後壓低聲音說:“又是紅鷹說的吧。。談是可以,不過,你可要為我保密啊。”
鞏雪點點頭,也低聲回了句:“放心。”
譚笑薇撓撓短髮,拉過枕頭,下巴擱在上面,表情神秘地小聲說:“其實,也沒什麼神秘的。我們那次任務不是像影視劇裡演得那樣去殺人,或是營救人質什麼的,我們那次,就是配合雲南警方押送犯人過境。”
“押送犯人過境??公路嗎?”鞏雪驚訝地問。
譚笑薇點點頭,說:“嗯。是省道,還沒走高速。”
鞏雪愈發驚訝了,一般跨省押送罪犯的多使用火車或是飛機,極少選擇汽車押送的。。
“犯人一定罪大惡極,不然的話,也不會動用到天鷹的力量。”她分析道。
譚笑薇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我當時就在押送車上和女犯人在一起。她看起來挺正常的,我給她水的時候,她還衝我笑了笑。。”
“女犯人?她犯了什麼罪?”鞏雪好奇地問。
譚笑薇撓撓頭,說:“好像是販毒吧,聽說是在漠北犯案逃到雲南出境的時候被抓住的,她好像是懷孕了,小肚子鼓鼓的。聽隨行押送的漠北警察說,她和西南一帶的暴恐勢力有很深的淵源,據說,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恐怖勢力頭目的。當地警方可能害怕公安內部人員洩露訊息,他們才選擇了形式多變適合隱藏的省道押送,並且請求每個省的特警或是特種部隊護航。。我就是感覺挺納悶的,他們那些警察會不會太大題小做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孕婦,能逃到哪裡去呢,你說是不是。。。小。。。。”譚笑薇猛地頓住,因為鞏雪的臉色看起來實在是太怕人了。還有她的表情,也像是受到嚴重刺激,一雙原本就黑得濃郁的瞳眸,更像是被灌了濃墨一樣。。
譚笑薇忽然生出不安的感覺,“小雪--------”她叫了聲,擔憂地下床。。。
鞏雪定定地看著前方,良久,才轉回視線看著一臉關切的譚笑薇問:“那個女犯人是不是叫馬月嬌。”
這次換譚笑薇怔住,她眼神跳跳的說:“你怎麼。。。怎麼知道的。。哦。。。是不是大隊長告訴你的。。”
鞏雪搖搖頭,表情怔忡地說:“不是他。。你別猜了,馬月嬌是我。。。。是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她是一名極度危險的罪犯,並非表象那麼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