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
孟佔軍和胡克齊齊朝後面退了一步,一臉受驚嚇的表情盯著駕駛位上的熟悉身影。。
真的是高烈,他們的大隊長!
“高。。。高隊。。”胡克蔫不出出的叫了一聲,眼皮就耷拉下來,不大敢看還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
孟佔軍虎不拉幾的,居然不怕死地朝車裡張望,“高隊,你在車裡找什麼呢?要不要我們幫忙!”
高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健碩的身子向靠了靠,擋住孟佔軍的視線,答非所問地說:“你們不回去睡覺,來家屬房幹啥?”
孟佔軍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家屬病了,我讓胡軍醫來看看。”
高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亮著燈的一樓窗戶,“要緊嗎?需要去醫院就用我的車,別耽擱了。”
孟佔軍愣了下,趕緊擺手,“沒啥事,就是嗓子發炎了,有點發燒,吃過藥了!”
“哦,有困難就提,別自己瞎撐著。”
“謝謝高隊關心。”
“行了,你們回去吧。哦,對了,胡克!”高烈叫住最先開溜的那個細瘦身影。
“啊!哦,高隊,你叫我。”胡克停住腳步,迴轉身,但沒有再朝前走,而是和高烈以及車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高烈看他那樣,濃眉一挑,瞅著胡克的眼神也變得格外的豐富起來。
“明早,你來我家一趟,帶著你吃飯的傢什,別忘了。”高烈說。
吃飯的傢什,也就是他的醫藥箱,胡克懂高烈的意思,可忽然一個閃念,他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愕然叫道:“雪---”
他儘量把眼睛睜得很大,試圖穿過高烈,看到他的後面去,可。。。
一聲刻意壓低的警告,“雪什麼雪!那裡有雪!”
胡克驀地驚醒,下意識的閉緊嘴唇,和高烈的目光極快地交錯了一下,就立刻低下頭,響亮地答了聲:“是!”
聰明如他,已經猜到了大概。。
黑漆漆的冬夜,總覺得哪兒有股風從脊背後面鑽進來,凍得人直打哆嗦。。
孟佔軍撞了撞杵在黑地裡發呆的胡克,“噯!!走啊!”
胡克被撞得踉蹌了一下,跟著孟佔軍走出家屬院。他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後竟停了下來,神經大條的孟佔軍總算發現他的異樣了,折回來,摸摸他的頭,一臉關切地問:“高隊尅你了?是不是因為我把你叫出來,才。。。”
“呵呵。。。”胡克盯著孟佔軍,忽然咧開嘴,低笑了兩聲,孟佔軍嚇了一跳,湊近,仔細觀察了胡克臉上的表情,確定那是笑,不是哭,正打算勸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我。。。。。”胡克指著孟佔軍,又指指自己,狂笑不已。。。
“胡軍醫--------胡軍醫--------胡克!!”孟佔軍被眼前這個突然笑得瘋魔的人都弄懵了。。
他一邊叫著胡克的名字,一邊幫他捶打著脊背防止他笑岔了氣。。
最後,他也被傳染了笑病,莫名其妙的跟著胡克笑了起來。
“你小子。。咋回事。。。哈哈哈。。。哈哈哈。。。”
胡克捂著肚子,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越野車顫動的畫面,聯想到那個不大文雅的名詞,以及高隊始終不曾挪動過的駕駛位,他當即就受不了了。。
哎呀,那可是他們敬畏如神的高烈,高大隊長啊。。
原來令同行,令下屬,令其他戰區的軍人提及就聞風喪膽的勇猛戰神,也有走下神壇,接地氣的這一天啊。。
他不但脫下了神聖的外衣,甚至,還大大的食了一把人間的煙火。。
哈哈哈。。。
高烈忽然覺得耳朵燙燙的,像是被誰揪住,狠勁蹂躪了一番。。
他朝後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著,才拉開車門,把座位上縮成一團的鞏雪,給拉了下來。。
“你準備在車上住一夜啊。。”他低聲說。
低著頭,拼命要甩開他的手的鞏雪,聽到他的話,立刻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丟人死了!”她緊跟著又咕噥了一句。。
胡克一定看出什麼來了,他現在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裡,樂得直不起腰呢。想起之前羞憤欲死的一幕,平生沒被人如此誤會過的她,火氣蹭蹭蹭朝著頭上湧去。。
狠狠地踩了高烈一腳,“嘶----------”趁他倒吸冷氣的時候,她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