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稱自己正在寫有關電影的評論時,最重要的不是說出一部影片說了什麼,而是電影家是怎麼說的!道理很簡單,電影評論不是猜謎,也不是閒極無聊時東拉西扯的瀟灑。在您恣意“猜測”了影片的故事和思想之後,如果您反而說不清電影家到底是怎麼說的,那麼您的猜測,您的瀟灑又從何說起?人們該怎樣與您對話?
無論怎樣界定電影的屬性,無論怎樣界定電影評論的屬性,只要您在推薦、評論一部影片,就不應該回避電影家到底是怎麼說的這個問題。一篇影評只有回答了電影家到底是怎麼說的才算接近了電影本體、美的本體、人的本體,也才能真正實現對話的旨意。
“憶昔午橋橋上飲,坐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去無聲,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宋·陳與義《臨江仙》)這是一種疏放的對話,這是一種寧靜的對話,這也是一種有聲有色的視覺化的對話。中國傳統文人常常有著很高的藝術氣質,不僅僅是詩人,不僅僅是畫家,不僅僅是哲學家,而是具有較高綜合素質的“文化人”。正因為如此,他們的作品,他們的創造本身就是一種“對話的模式”,就創造了對話的“邊緣領域”。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繼承和高揚這種對話精神。人類對話意識是超越的,人類優秀藝術作品也是超越的。
電影是20世紀人類心靈訴說的最重要的語言之一;世界電影靈與肉的發現在世紀之交臻於極致;所謂“世界晴色電影精品”就是百年世界經典電影的同義語。
晴色的訴說是美的訴說、人的訴說、超越時空的心靈訴說。
阿馬羅神父的罪惡(墨西哥)(1)
都說洛斯里斯是個平靜的小鎮,但這裡真的平靜嗎?阿馬羅不禁表示懷疑。一路行來,有平靜的田野,平靜的樹林,還應該有一個平靜的夜,一個平靜的回憶,可偏偏在平靜中有了不平靜的時刻,半夜被人攔車搶劫,這能算平靜嗎?雖然沒有傷到人,但錢財卻被洗劫一空,坐在他身邊的那個老人,帶著半生的積蓄想到這個鎮上跟孫子開家小店,可下車時他卻變得一無所有,阿馬羅給他的那點錢夠他生活幾天的呢? 走進小鎮,阿馬羅看著四周,人們的生活應該是平靜的吧,年輕的戀人在街上旁若無人地親熱。這些好像不關他的事,他應該去教堂,見那裡管事的神父,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阿米利亞是鎮上餐廳老闆娘桑茲拉的女兒,年輕漂亮。她是上帝忠實的信徒,就像一朵潔白的百合,在小鎮上撒播著芬芳。雖然她有了自己的男朋友魯卡,但阿米利亞還是害羞的,她不願意與魯卡發生過於親密的關係,也沒有想過要嫁給他,人們都說她是這個小鎮上最純潔的姑娘。阿馬羅初到小鎮就遇上了阿米利亞,而且是阿米利亞告訴他前往教堂的路。那一刻,他點亮了她的眼睛,雖然他並沒注意她。 教堂的主管本尼託神父五十幾歲,見到阿馬羅時表現得熱情而隨和,可仔細聽他的每一句話,你就會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只要你乖乖聽話,一切都好說,否則……同時,初次見面,本尼託神父就不忘了提醒阿馬羅要注意納塔利奧神父,因為本尼託認為他不是一個好人。對此,阿馬羅只能含混地答應著,因為初來乍到,對這兒的一切他還很陌生,無從判斷。 晚上,阿馬羅睡不著,可能是到一個新地方本來就難以成眠吧。站在教堂的庭院裡,阿馬羅望著這肅穆的夜,感受著它的寧靜。 本尼託神父也沒有睡,他可不是因為失眠,而是被一個電話吵醒了。電話裡,查託讓他幫忙洗一批錢,這對他來說當然不是問題,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必須小心,畢竟他是神父,而查託是毒品販子,這樣的組合一旦曝光會毀了他的一切。偏偏這時,睡在他身邊的餐廳老闆娘桑茲拉醒了,他一驚,怕她知道真相。好在她只是想上廁所。 哎,這裡的夜晚並不寧靜。 帶領教民做禱告、宣讀上帝的福音是阿馬羅的工作,但他的教民並不都像他一樣認真。比如阿米利亞,她對上帝是衷心的,但此時她的眼睛卻不自覺地停留在他的臉上。再如迪安斯亞,一個經常用嘶啞的嗓音唱聖歌的老女人,在捐善款時順手偷了捐款箱裡的錢,此時又緊盯著阿米利亞的臉,然後告訴魯卡,阿米利亞喜歡這個新來的神父。
阿馬羅神父的罪惡(墨西哥)(2)
魯卡是個異教徒,他並不相信上帝,迪安斯亞的話讓他心情煩躁,走出教堂,言語間對阿米利亞多了一份不滿,對教堂和神父多了一份不敬。阿米利亞不喜歡魯卡說上帝和神父的壞話,她對魯卡也沒有那種不能割捨的愛情,所以根本不理會他的不滿,徑自離開了。 阿米利亞對阿馬羅確實有一種難言的好感,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