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吃虧。
“趙公,過獎了!張涵不過是儘自己的本份而已。”
這話不盡不實的,張涵聽了也不以為然,隨口說道。
“……”
趙岐從容笑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關中之地戰亂不休,生民困頓,驟然從關中入冀州,恍若兩個世界,趙岐心中百味雜陳,有如身在夢中。
看著張涵,這個獨霸北方的諸侯,趙岐的心情更是複雜。在私下裡,關於張涵的傳聞很多。可笑朝中對張涵還寄予了很高期望,就趙岐看來,張涵並不在乎帝室如何,不過是大面上尚維持得住而已。然而,這已經是難得的了。當今天下,貢使不絕的諸侯,一個是幽州牧劉虞,另一個便是車騎將張涵……
想到此處,趙岐暗自苦笑,劉虞已被張涵所擒。這位還就是天下獨一份了。張涵擅自興兵攻打泰山郡,又得隴望蜀,進佔了幽州。去年,趙岐受命持節慰撫天下,卻被張涵強行阻在冀州。不臣之心,趙岐豈能不知。張涵越有能耐,趙 就越放心不下。
張涵自不知道,趙岐在想些什麼。憑他現在地實力,他也不在乎兩人在想什麼,今天把這兩個燙手的山芋送出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二公這一西去,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張涵說的情真意切,劉虞卻聽著彆扭。似乎他們這一去便不返了。斜睨了一眼,張涵七情上面,似乎沒有其他含意。劉虞為官一世,自是不會相信別人的表情,悶哼一聲,扭頭不去看張涵。關中的混亂形勢,劉虞聽趙岐說過,可臨走時聽到這話,誰都不會高興。
董卓與孫堅連戰數場,無法取勝。遂離了雒陽,徑赴長安。這一去。董卓已完全失去了掌控天下的信心,行事也就無所顧忌了。到了長安。董卓先為太師,後稱尚父,乘青蓋金華車,爪畫兩轓,儼然帝王之行。他以弟弟董旻為左將軍,封鄠侯;侄子董 為侍中中軍校尉典兵;宗族內外並列朝廷,雖黃口小兒也封為侯。
朝中人心不服,董卓遂欲以嚴刑酷法震撼人心。在一次宴會中。董卓將數百反叛者斷其口舌,有的斬去手足。有的挖去眼睛,有地用鑊烹煮,與會大臣驚駭得連筷子都掉地了。又濫用刑罰,但有人舉報,莫不嚴刑處置被舉報者,因誣陷而死的人數以千百計。又因細故,笞殺恚�菊盼攏�紊彼玖バN菊鄖��謔牽�誦母�遣環��纜芬閱浚�檔乩鋃己蓯嗆薅�坎凰饋�
初平三年春,連續下了六十天雨,王允與士孫瑞、楊瓚登臺祭天,來請求天晴。趁此機會,王允與士孫瑞便又提起了前議,謀誅董卓。
當時,呂布因為小事,觸怒了董卓,董卓順手便用短手戟擲他。其後雖然和好,呂布卻已懷恨在心。加之,呂布常隨侍在董卓身邊,出入內事,與董卓的侍婢私通,害怕董卓發覺,心裡總是不安。
呂布和王允是同鄉,都是幷州人。為了討好董卓,王允平日裡沒少與呂布往來。呂布是把王允當成了朋友,就把自己擔心與他說了。這正是磕睡碰到了枕頭,王允便把呂布發展成內應了。因為前述原因,呂布便半推半就應了下來。至此,反董的小集團具備了武力基礎,使成功的可能性大為提高。
四月裡,獻帝生了一場病。待到四月下旬,獻帝病癒,司徒王允秘密將此事表給了獻帝知曉。
四月二十三日,獻帝在未央殿舉行了大朝會。在騎都尉李肅的幫助下,呂布將自己地十幾名親兵偽裝成了衛士守衛北掖門,自己則懷藏詔書。董卓一到,內外一起發動,當場將董卓格殺。呂布所持的詔書卻是假的,是尚書僕射士孫瑞偽書。獻帝雖恨董卓,卻不會以身犯險的。
董卓既然死了,他的全族自也難逃一死。在長安以西的郿縣,董卓曾築有郿塢,塢牆類似於長安城,此刻卻是沒有半點作用,其中儲藏的無數稻穀錢財,這一回也都便宜了別人。
董卓之死,大快人心。長安人不分上下,載酒相慶。有好事的人,將董卓的屍體……
司徒王允主持了誅董事宜,內連公卿,外結呂布。呂布沒有掌控天下的雄心,長安自然而然便落入了王允地掌握之中。
常言說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這話就是在說王允之流。王允沒有心胸,才智也平常,本不過是機緣巧合,因人成事。這一獨攬大權,立刻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每每以為他運籌帷幄,誅除了國賊,看誰都帶著三分鄙薄之意。誅殺董卓,呂布的功勞最大,王允待他卻如同一劍客。
王允為人苛刻,他將朝中阿附董卓者都下獄處死。朝中大事,王允自己說了算,絲毫聽不進人言。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