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碰我!你這個骯髒的契丹人!”
她想激怒他,想讓他氣得一掌打死她!可是,他眼中不但沒有怒火,反而邪惡的看著她——“我這個營區,有七十個男人,他們至少有半個月以上沒有碰過女人;你若不求我,就準備當七十個契丹人的玩物吧!要殺死你,我有比刀子更好的方法!”
“你——”
“我是這裡的王,歸我所有的東西,沒有人敢碰;一旦我向外表示你不是我的女人,不必等到天黑,你便被凌辱至死!”
他很滿意的看著她眼中的恐懼,愜意地等著她的請求——他必須讓她知道,他是她反抗不得的人。
只要一想到會被七十個大男人凌辱的情況,她全身就起了寒顫!他是個野蠻人,化外之民根本不僅什麼叫廉恥!所以,利用情勢欺壓她一個女流之輩,也是家常便飯的事。他已經表示得很明白了——柔順的依他,便可成為他專屬的妓女,若不乖順,則是……
堂堂的君家大小姐居然落到這種境地……
“不求嗎?好!”他起身抱起她,作勢要將她帶出帳外。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哽咽出聲,雙手恐懼的死摟住他的頸項……
他逼得她連最後的尊嚴也消失殆盡!天哪!她這輩子沒有真正恨過什麼人,此刻她真的恨死他了!她垂淚的臉理在他的頸窩中,死摟著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地亂捶著他的後肩……明知他不覺痛癢,卻無法忍住那股恨意。
耶律烈心中升起憐惜,酸酸楚楚的她讓他感到陌生又震驚!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淚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他極力甩開莫名的感覺,放她坐回床上;抓來桌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肚兜、褻衣、中衣,契丹族服的團杉——是少見的雪白錦織,滾著紫貂毛;再著長裙,套上小羊皮靴——她的腳好小、好細緻。
他從來沒有替任何人穿過衣服;事實上,除了在賀蘭山這一段時間,他的衣服都是由侍女伺候穿上的。而現在他居然如此自然的替她著裝!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單膝跪地,讓她一雙雪白蓮足踩在他膝上,為她套襪穿靴。
君綺羅停止了抽泣;她原以為接下來他會很得意、很粗魯的強佔她的身子。
他沒有這麼做已使她訝異萬分了,更遑論他替她穿上衣裳,尤其是靴子……
她雙手輕撫胸口,怔怔的看著他;而他在為她繫好靴帶之後也抬起頭,正好迎上她的眸光。
不知怎的,她居然再也無法直視他;匆匆別開臉蛋後卻真切地感到臉蛋在發熱。
“你幾歲了?”他低聲問。
“二十。”他的溫和反倒讓她不自在。
他扳回她的臉。“嫁人了嗎?”
“沒有。”
“為什麼?”二十歲的年紀不管在塞內塞外,都該是生好幾個子女的歲數了。
她閉嘴不答,也不願迎向他那雙會侵略人心的藍眸。
“你叫綺羅?君綺羅?”
“是的。”她知道是血玉告訴他答案的。
“看我!”他命令著。
她只好看向他。
然後,他宣告:“我是耶律烈,你的主人。”
這個盜匪窩只住著四位女性;她、煮飯的嬤嬤,以及二天前突然由西夏邊界過來的兩個女人。再怎麼遲鈍的人也知道這兩名女人是來做什麼的!她知道西夏人唐化很深,可是卻不相信在大唐滅亡八十多年後的今天,居然還有女人會穿那種袒胸露背裝,明目張膽的讓人一眼就看穿她們是做什麼的。袒胸露背裝盛行在晚唐,愈穿愈露的風氣延續到後來,女人們乾脆連兜衣也不穿,直接把胸脯袒露出來;那時甚至有些流氣的詩人還為此吟詩作對,諸如‘粉胸半掩疑暗雪'之類的下三流詩,還廣為盛傳,津津樂道。
但,大宋對女子的要求與約束就相當嚴苛,先不論是否為男人的私心想藉此打壓唐代女人高漲的氣焰,以防再有脫軌的時代讓女人爬上天;基本上,君綺羅便無法想像會有這麼輕賤自己身體的女人,穿得這般暴露,生怕讓人看不夠似的!
當她扮成君非凡與人在酒樓花坊談生意時,那兒的歌妓、舞娘,即使是有出賣肉體的,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輕易露出一點肌膚示人。稍稍露出腳踝就已經很不像話了,怎麼也不敢跟這兩個西夏女人的放浪比,她們只差沒在臉上寫著“妓女”兩個字而已。
他們在營區三丈以外的樹林間為那兩個女人搭了一個粉紅色的小帳幕;每到夕陽西下,操練完畢後,便有一堆男人排在紅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