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紅衣少女,圓圓的蘋果臉,相當討喜,正羞怯的把目光擺在耶律烈身上。
“窟哥大人,久違了!”耶律烈起身與他招呼。
窟哥延德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之色,把注意力放在綺羅身上。
“來,這是小女,呼娃。將來你可得多擔待點,她很乖巧的!呼娃,叫大人。”
“大人!”窟哥呼娃嬌聲低語,臉蛋通紅。
“知道了!”耶律烈點了頭,用了好大力氣才沒讓雙眉打結。
但窟哥延德根本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雙老眼突然瞪向由奚家帳蓬走過來的那幾人。
奚長昆眼見窟哥延德過來,立即拉住妹妹也衝了過來。
“耶律大人,這是我妹妹,叫姬秀。絕對可以為耶律家產下繼承人,你多照顧了!”
幸好綺羅聽不懂!不知怎的,他不希望她這麼早就知道他已有三位未婚妻的事。她是個烈性子的人,在好不容易稍軟化了她的心的情況下,他得好好與她說明原委。娶她們只為政治因素,他會一輩子只疼她一人。她也是個明理的女人,她應該會明白。除了名份,他甚麼都可以給她。
君綺羅臉上沒有絲毫異狀,除了一雙低垂的眼眸充滿了冷硬,在一瞬間,果然成了冰山中的化石……
好可笑呵!君綺羅到底又被自欺擺了一道!居然妄想著耶律烈是真的愛她的,並且想以這份愛來下注她的一生……原來,她真的在自欺欺人!在他的眼中,她永遠是個漢人,可以佔有,可以玩弄,但永遠是個無法與他平起平坐的低下女人!
接下來呢?他還會有甚麼甜言蜜語?她想,她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他會跟她說的話:雖然她們才是正妻,但是我不要她們,我只要你!你才是我要白頭偕老的人!
是的,要她,也許他真的會要她一輩子,但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她終於弄清楚他對她所謂“愛”的定義了。她是俘虜,得到寵愛就算是天恩了。她配得到的愛就是他對她身體的迷戀。很好,她明白了!
她真的讓他徹徹底底給毀了!而她生命之中的甜蜜美夢,短暫到連沉迷都來不及,就賠上她曾引以為傲的一切。現在,她不僅沒臉當君家的人,連自我都沒有了;而且還懷了一個註定不該有的孩子!他不會承認一個沒有地位的混血兒是他正式的孩子,頂多賞他一口飯,餓不死他……
“哼!誰是第一王妃還不知道呢!可汗說誰先生下繼承人,誰就是第一王妃!”
又一個女子介入原本已夠混亂的談話中。
“夠了,請你們回去休息!目前以競賽為重。”耶律烈冷硬的低聲說著。
不是大吼,卻可使一票人乖乖的各自回去。手握最強兵力的耶律烈,那火爆脾氣本就遠近馳名,沒人敢惹!至少,他們已成功的把未婚妻介紹給他了,他們均感到很滿足了。
“累了嗎?”耶律烈坐下來,摟著她問。
那一群人惹得他想殺人;他根本不曉得剛才晃在他面前的三個女人到底長成甚麼模樣!一如以往,再美、再好的女子完全引不起他的注意力;只有綺羅會讓他牽念、掛心,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深刻融入他的血中、肉中。他想,他一輩子也愛不夠她!
“還好!”她眼光空洞的看向遠方,臉色平靜,幾乎是死氣沉沉,讓人透不過氣。
但耶律烈來不及發覺;可汗出了皇城,四周已起歡呼,八部族的族長全策馬奔去迎接,他也不能例外。他跳上黑馬,朝城門狂奔而去。
“小姐……”冬銀坐在她身邊,擔心的看她。
她咬了咬下唇,沒有看她,卻問道:“告訴我,冬銀,胡漢混血兒真的無法見容於遼國嗎?”
冬銀哀傷道:“若不是老王爺憐憫我,我早餓死在路邊了。我娘是壇州人,被契丹人擄來當妾,曾生過一個兒子,卻被浸在水中悶死了。後來還被打胎好幾次,而懷了我時,我娘才逃出那官兵的帳營,生下我之後沒幾年就餓死了,因為她將撿來的食物留給我吃,她才會餓死的。在大遼國,我們孤兒寡母的倍受欺凌,又無法謀生,遭遇之悲慘,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到的。我還算好的,有許多人生下後,被自己的遼人父親當成豬狗來養,尤其在那種完全是契丹人的地方,根本活不下去……”過往的不堪記憶讓她仍心存餘悸。
她知道小姐為甚麼會這樣問,她是小姐的隨身女侍,小姐的身體狀況她是最清楚了;尤其現在少主勢必會娶三位公主當妃子,這麼一來,縱使小姐有多麼受寵愛,她生下來的孩子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