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跡可。
張煥抽出王縣丞本人的一份,上面顯示他有永業田、職分田以及他歷年所購的田產共計二百六十頃,還有他的三個兒子,四個兄弟,以及他的姑親、表親,他妻子及幾個妾地家人,都各有數十頃到百頃不等的田產,都寫得十分詳盡,末了還添了一句話:願全部無償充公。
但這上面只有他在河西的田產,金城郡老家的田產卻一字未寫,張煥冷哼一聲,“無償充公,哼!難道還想賣給我不成?”
他把王縣丞的清冊放下,又取過嚴縣令地一本,和王縣令也差不多,除了他本人有數百頃上田外,他的親朋好友也擁有為數眾多的田地,僅涉及嚴縣令一人的田產加上起來不下千傾。
張煥的臉色越看越陰沉,最後他啪!地一聲合上了清冊,低聲罵道:“這些該死地蛀蟲,難怪都賴在河西不肯走!”
“來人!”
一名親兵應聲而入。張煥立刻厲聲令道:“命藺九寒點集一千精兵,立刻包圍嚴縣令府上,一個人也不準放走,並給我放出話去,神烏縣縣令嚴文私通吐蕃,罪不可恕!同時命其他四縣地令、丞、尉都給我火速趕到武威城集中。”
東城門附近一陣大亂,五百殺氣騰騰地騎兵衝進了城內。在騎兵身後則是五百全副武裝地士兵。一千軍隊衝過大街,密集的馬蹄聲,沉重而有節奏的跑步聲,一雙雙冷酷的眼睛,只片刻功夫便趕到武寧坊,將位於坊內的嚴府團團包圍起來。
“給我搜!”藺九寒手一揮,數百兵士兵砸開嚴府大門衝了進去,嚴府中頓時驚叫聲四起。一片雞飛狗跳。
半個時辰後,張煥在近百名士兵的護衛下來到了嚴府,此刻,嚴府附近趕來看熱鬧地百姓已是人山人海,堂堂地縣令府被抄,這還是他們記憶中的第一次。
二百多名嚴縣令的兒女妻妾都被趕到大門外,他們擠成一團,嚇得渾身顫抖。而被軍士從縣衙裡抓來的嚴縣令則更加狼狽,剝去官服、打掉官帽,五花大綁地被摁在地上,他一見張煥過來,便拼命地暴喊道:“張刺史。我身犯何罪!竟如此對我。”
張煥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抓獲了兩名吐蕃探子,他們招供你曾多次提供情報給吐蕃,嚴縣令,本都督也是公事公辦。不徇私情!”
“你血口噴人!我堂堂的朝廷命官。竟會勾結吐蕃?”嚴縣令大怒,“紅口白牙!你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我現在正在搜查你的府內。就看有什麼收穫了。”說到這,張煥向他投去了一絲鄙夷的目光。
嚴縣令忽然明白過來,還沒等他說話,只見從府內跑出兩名士兵,一人拿了不少書信,而另一人則舉著一個卷軸。
“都督,我們在他書房內找到了他與吐蕃人的通訊,還有一幅武威城防圖。”
“栽贓!無恥!”嚴縣令破口大罵,張煥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接過卷軸縱馬到圍觀地百姓之中,刷地將卷軸開啟,高聲對數千名圍觀的百姓道:“各位父老鄉親,這是我們武威城的城防圖,如果被吐蕃得到,他們十幾年未攻下的城池就會唾手可得,屆時你們每一個都會面臨家破人亡的慘劇,可誰會想到,這居然是一個七品縣令所為,本都督抓獲了兩名吐蕃人探子,他們已承認,他們給了這狗縣令一千兩黃金,他便出賣了武威郡,大家說,該怎麼處置他!”
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有幾個情緒衝動年輕人更是大聲叫喊:“殺死狗縣令!殺死賣國賊!”
在他們的引領下,圍觀百姓的情緒被調動起來,大聲怒罵詛咒,有人還向嚴縣令扔石塊,張煥見時機已經到了,他立刻回頭使了個眼色,幾名士兵立刻將五花大綁,且堵上了嘴的嚴縣令扔進了情緒即將失控地人群中。
數千百姓一擁而上,拳頭、石塊、牙齒如暴雨般向他們眼中的賣國賊襲去,所有計程車兵都冷冷地旁觀,沒有人上去阻止,只片刻功夫嚴縣令便當場斃命。
“民意不可違啊!”張煥由衷地感嘆一聲,隨即下令道:“將私通吐蕃的嚴文割下頭顱,懸掛在東門示眾一月,屍體扔到城外喂野狗!”
幾個士兵手起刀落,當即砍下了嚴縣令的人頭,圍觀之人一片驚呼,嚴縣令地幾個妻妾也嚇得暈倒在地。
“都督,他的家人如何處置?”
張煥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道:“他府上男丁全部處死,女人沒為官奴,其下人奴僕則公開拍賣,家產田產一概充公。”
很快,嚴縣令私通吐蕃被憤怒百姓打死一事傳遍了全城,官府更是四處貼出公告,將嚴縣令私通吐蕃的詳細罪證一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