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彷彿炸開了鍋,不少在外做官地人已經事先知曉,都搖頭冷笑不言,但更多年輕子弟卻頭一次聽說此事,大家議論紛紛,大堂裡嗡嗡聲響成一片。
張若錦見眾人的情緒已經調動起來,心中暗暗得意不已,五月時,正是他一步步調動大家的情緒,最後才使張家族人空前地站到他地身邊,他略略瞥了張若鎬一眼,只見他骨瘦如柴,精神萎靡不堪,他心中更加得意,現在自己先發致人,已佔據上風,等會兒再拿出鐵證,張若鎬縱有天大地本事也難以翻身了。
忽然,大堂裡變得安靜起來,張若錦凝神向下面望去,只見所有人都扭頭向後面看,人群之中慢慢走上來了一人,正是張煥,張若錦地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縫,張若鎬果然是把張煥推出來和自己打擂。
“張煥,你上來做什麼?”
張若錦冷冷說道:“這裡是家族大會,你一個偏房庶子有何資格上臺?”
張煥不理睬張若錦,他瞥了幾個宗人堂的老者一眼,淡淡一笑道:“家主病勢沉重,不能所言,我受他委託特來替他應答,請問宗人堂可準否?”
“這個。
幾個老頭面面相視,張煥是他們地孫輩,若換成別的族孫這般無禮,早被他們怒喝一聲,叉出去,可張煥他們不敢,不說張煥已是四品中郎將,外面院子裡可是有他帶來的三百鐵騎,若張若鎬真下了臺,又不知張煥會怎樣報復他們。
這些人一個個老成了精,怎肯在此時做出頭鳥,只見中間一個老頭乾笑一聲對張煥道:“族規中並無不準庶子發言這一條,你既然要說話,我們也不好反對。”
宗人堂示弱的答覆卻使下面爆發出一陣鬨笑,除了一些年長之人有些看不慣張煥的強橫外,大多數人都暗呼痛快。
這些宗人堂的所謂長輩平日裡倚老賣老,干涉他們的娶妻納妾,什麼李家門第不符,什麼王家八字不順,也不知拆散了多少情投意合的情侶,一些偏房庶出月例低微,便想暗自做些營生補貼家用,可一旦被宗人堂知道,不僅勒令退出營生,還要處予重罰。
這種個人家庭和家族之間的利益衝突也一直是大家族中的隱憂,不僅如此,宗人堂存在的最重要作用就是維繫嫡子的利益,也正因為這樣,嫡庶之間的利益矛盾也往往表現在對宗人堂的態度上。
所以,當張煥表現出一種對宗人堂的輕蔑後,大多數人非但沒有反感他,反而心中生出了一種認同感。再加上家主已經表態不再考慮他為家主繼承人,許多對他曾有敵意之人也漸漸對他親善起來。
張煥見宗人堂認可,便走到正中,他高聲對數百名族人道:“我想請問諸位,崔家有二十萬山東軍,裴家有十八萬河北軍,韋家有十二萬隴右軍,王家有兩萬山南軍,而楚家也有三萬淮南軍。正是這些世家軍隊才是各大名門立足於朝堂的根本,那張家呢?號稱第五大世家,它地河東軍到哪裡去了?”
“被崔家拿走了!”有人小聲地應答。
“不錯!是被崔家奪走了,成了他的鳳翔軍。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張煥語氣漸漸變得低沉,“我想大家也和我一樣困惑,十年前張破天為什麼會離開家族?這中間到底
什麼?我想今天應該給大家揭穿這個謎底了。”
“哼!張破天勾結崔圓,早有定論。又有何必要再次替他翻案,倒是你!”
張若錦冷笑一聲,他指著張煥對眾人道:“並非我輕視庶子,而是這個人竟親手將自己的父親打傷。試問這種眼無君父之人有何資格在這裡發言。”
他慢慢走上前,按著張若鈞的肩膀對眾人道:“知子莫若父,就讓他的父親給大家講一講。這個張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說完。他親手將張若鈞扶了起來。拿下他臉上遮蓋的紗布。露出了一張高腫的臉,到處是一塊塊觸目驚心的靛藍和紅紫。顯得格外猙獰,這時張若錦為今天而特意給張若鈞打扮,果然,下面之人傳來一陣驚呼聲。
張若錦慢慢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為自己善於抓住機會而洋洋自得,他又迅速瞥了一眼張若鎬,眼中充滿了嘲弄之色,張若鎬依然是面無表情,彷彿所有地事情都和他無關。
張若鈞現在還是不能說話,他手中拎著一個大木牌,顯得頗為滑稽,只見他從懷裡取出厚厚一疊白紙,從中間翻出一張,貼在木牌上,高高舉起來,向眾人展示。
不過眾人表情並不是張若錦預料的那樣,充滿了對張煥的憤怒,而是一片驚愕,隨即竊竊聲四起,張若錦只見四弟張若鏘指牌子拼命向自己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