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東西,不就是最好的嗎?”張煥眯著眼睛微微笑道。
“不錯!不錯!得不到的東西才吸引人。”
朱泚哈哈大笑,他手一擺,“張兄請!”
“朱兄請!”
兩人談笑風聲進了酒肆,酒肆裡已沒有大堂,而是被分隔成一間間的雅室,一般需要提前三天預訂,先交一百貫的押金,如果不來這押金也就沒有了,朱泚摸出一塊銅牌,遞給一名夥計,夥計看了看,急忙恭歉地將他們引去內室。
“朱兄請我喝酒,莫非早有預謀?”張煥笑著問道。
“那倒不是!”
朱泚淡淡一笑道:“本來我是想請崔雄喝酒,無奈那個俗人一心想捧群芳樓的頭牌,便不肯來。”
說話間,兩人便被引進一間雅室,兩個美貌的陪酒胡姬已經笑吟吟地跪候在房內,四名親衛在門口一站,房門隨即輕輕關上。
翠雲居的佈置頗有西域風格,房間裡鋪有厚厚的地毯,幾條金色的流蘇掛在牆上,簡潔而明快,正中央是一張黑色的木幾,上面已擺滿了各種西域瓜果,在牆角各坐一名女樂師,手持琵琶,含笑等著客人點曲。
兩名胡姬上前替他們解了外裳,又用溼巾細心地替他們擦拭了臉和脖子,朱泚暢快地伸了個懶腰,隨手在侍侯自己的胡姬身上摸了一把,引得胡姬嬌羞不依,朱泚呵呵一笑坐下來,這時兩名夥計端著酒壺、菜餚推門進來,身旁的胡姬伸出纖纖玉指替他們斟了酒,樂師已調好琴絃,輕攏慢捻,琵琶聲彷彿珠玉落地,迴盪在房中,如輕訴如喃語,房間裡頓時泛起一片融融春意。
“兩位將軍請品嚐,這可是我家京娘剛運來的碎葉酒,第一次拿出來。”
朱泚端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欣然笑道:“不錯!比三勒酒更加醇厚。”
他回頭對張煥有些感慨地道:“其實京娘受歡迎倒不是因她長相出眾,而是她敢帶人去西域運酒,僅憑這份豪氣,我們老酒客都十分敬重她。”
張煥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主要朱兄也是個豪爽之人,才惺惺相惜,否則那崔雄為何就看不上眼?”
朱泚目光微閃,他淡淡一笑道:“莫談那個俗人,掃了咱們的酒興。”
他話題一轉,又道:“聽說張兄成立了馬球隊,可有此事?”
張煥見他不肯談崔雄,便也放下此事,端起酒杯笑道:“天騎營沒有馬球隊,豈不是異事,莫非朱兄的龍武軍也有興趣?”
“呵呵!張兄說對了,昨日長孫大人極力遊說我,我頗為動心,也準備成立馬球隊。”
“長孫南方?”張煥摸了摸鼻子莞爾一笑,此人不去做商人,簡直是商界一大損失。
“朱兄成立馬球隊,咱們兩軍倒可以經常切磋切磋!”
“那是當然,但張兄的球隊不準騎大宛馬。”兩人對望一眼,皆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門輕輕地被敲了敲,朱泚的一名親衛推門進來,他看了一眼張煥,附耳對朱泚低語幾句,朱泚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他站起身向張煥拱拱手道:“我有一件急事,改日再向張兄賠罪。”
說罷,他穿上衣服便匆匆去了,他這一走,房間裡立刻安靜下來,張煥揮了揮手,命胡姬和樂師下去,他一邊喝酒,一邊沉思不語,又過了片刻,他將兩名親兵喚進來低聲問道:“適才是誰來通知朱泚離去?”
親兵想了想道:“好象是個家人模樣的人,看得出他很著急,而且對我們十分防備。”
“家人模樣的人?”
張煥沉吟一下,又道:“你們去一趟崔相國府,看看剛才家人的服飾和相國府是否一樣,然後不要走開,最後再看一看出來的都是什麼人?”
兩名親兵當即領命去了,張煥又喝了幾杯酒,這才慢慢走出了房間,見門外站著剛才服侍自己的胡姬,她見貴客已經喝完酒在打量自己,眼中一陣慌亂,連忙垂頭待喚,張煥笑了笑,便從囊裡摸出一片小金葉子和一張自己的名刺,一齊遞給她道:“金葉子賞給你,這張名刺煩你交給京娘,就說故人來訪。”
第九十八章 崔計裴謀
圓的外書房內此時濟濟一堂,王昂、楊錡、崔慶功、及剛剛趕來的朱泚,另外在牆角還坐有一人,戴著一頂寬沿軟帽,牆角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各位,今天緊急召大家來是有要事商量。”
崔圓面色凝重,他向眾人緩緩掃了一眼道:“張若鎬將內閣之位讓給張破天,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而且這件事本相也已經答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