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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家主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此刻他地心一片空白,漸漸地,這一年來家主對他的種種愛護都慢慢湧入他心頭,直到他真的離去,張煥才忽然感覺到,是自己的父親死了。

‘撲通!’張煥跪了下來,他向東北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淚水湧入了他的眼眶。

隨著張若鎬的去世,氣氛越來越詭異,無論是崔圓,還是張煥,甚至是裴俊,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集中到了大唐地皇宮,在這裡,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在一場對話中悄悄拉開了序幕。

夜色黑沉,沒有月亮,這樣的夜晚適合策劃陰謀或做暗事,在張良的寢宮出現了一個男人,但這個男人不是為了偷情,他對張良這樣的老女人沒有興趣,他的興趣只有一樣,權力。

他自然就是朱泚,他已經給自己留好了後路,剩下來就是要把大唐攪得昏天黑地,最好是四分五裂、群雄並起,這樣他也有機會成為一代雄。

“是動手時候了!”朱泚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形容枯槁的張良,在他眼裡,這個大唐的太后和街頭的瘋婦沒有什麼區別,一個被惡夢嚇得瘋瘋癲癲地女人是成不了大事,漸漸地,原本和她一人一半的合作份子已經變成了三七開,他拿七成,張良拿三成,由他下命令,張良來執行。

誰動手?”張良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朱她已經適應了朱泚對她地命令口氣,也忘記了他們之間原本是君臣關係,她對朱泚想法也慢慢由利用而變成了倚賴,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地士兵守在門外她才能睡著,更關鍵是除了他,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自己。

朱泚的話讓張良產生了歧義,是對張煥動手還是對崔小芙動手,或者還是對李系動手,這三個人地重要性依次在她心中排列,所以她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對張煥動手。

“當然是對李系動手,難道你忘記我們的計劃了嗎?”朱泚口氣中有些不滿她的健忘,這說明她這幾天並沒有考慮此事。

張良這才想起,當初他們是策劃毒死李系,嫁禍給崔小芙,再由朱泚殺死崔小芙,最後三歲太子登基,就由她張良垂簾聽政,雖然這是她一直渴望,但張煥身份的暴露卻打亂了她的心思,張良嘆了口氣,低聲道:“這幾天我的心很亂,沒有考慮此事。”

“你沒有考慮不要緊,我只想問你,你還想不想做這件事?”

“想當然是想,可是又該從何入手?”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抬頭緊緊地盯著他,“難道你有安排?”

“當然!”朱泚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陰險地笑道:“這包藥他只需喝一口,便會中毒,會在一個時辰後毒發身亡,那時他應該回到了大明宮,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做,你明白了嗎?”

“可是我怎麼讓他來?又讓他怎麼喝下這包藥?”

“很簡單,你就說推說自己病重,讓他來看望你。”泚包向張良面前輕輕一推,冷冷道:“我們的機會就在他為你親口試藥之時。”

張良默默地點了點頭,半夜裡,太后寢宮裡忽然發出一聲尖厲的叫喊,令人毛骨悚然,所有的宦官和宮女都被驚醒了,燈被點亮,大群侍衛奔來,布控在太后寢宮周圍,十幾名御醫匆匆忙忙拎著藥箱趕來,宮人們緊張地在宮殿內來回奔跑,將桃木劍、鏡子、剪刀之類辟邪之物懸掛在宮殿的每一個角落,太后遇鬼的訊息很快地便在太極宮傳開了。

天依然是黑沉沉的,此時還是三更時分,東內苑的天騎營便在緊張地收拾東西,乾糧、水、毛毯,早已經準備好,一刻鐘之後,二千名天騎營的將士已經全副武裝地等待出發,在帥帳裡,張煥身著黑色的明光甲,頭上的銀盔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站在大帳門口,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大明宮方向,一個時辰前他接到了崔小芙的密令,太極宮發生了異變,他立刻明白,交鋒的一刻即將來臨。

出發的時間到了,張煥一揮手,低聲下令道:“出發!”

一隊隊騎兵彷彿一條條黑色的溪流匯攏成一條河流,向營門外急速駛去,戰馬的四蹄皆包著厚厚的粗麻布,密集的蹄聲就彷彿數百面已經破損的小鼓在同時敲響,聲音低啞而震人心魄。

東內苑一共有兩個門,正南面是延政門,東北方向則是偏門,出了偏門是一條宮內御道,一直向北走兩裡便是大明宮的左銀臺門,若繼續向北走則是禁苑,出了禁苑便是低緩的山崗,大片大片的密林延綿數十里,那裡就是長安城之外了,當年安史之亂爆發,唐玄宗李隆基便是從這裡逃出了長安城。

左銀臺門也是被天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