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約十六、七歲,長得極為美貌,她便是朱泚的親妹妹朱春玉。
在去太原之前,楊錡因破了一筆錢財,心中苦悶,特地來找朱泚訴苦,朱泚便命自己的妹子出來陪酒,楊錡當時被她的美貌驚得神魂顛倒,藉著酒勁說了不少風話,朱泚看在眼裡,也記在了心中,現在該是走一步棋的時候了。
“你要記住,我們朱家的興亡就在你身上了。”泚道,他惟恐妹妹不肯,又補充一句道:“你放心,只要大哥能逃過這一劫,那你將來就是巴蜀的女王。”
朱春玉默默地點了點頭,儘管楊錡的年紀足以做她祖父,但為了家族,她也只能犧牲自己了。
這時,楊錡已經聞風而至,他雖然平時需要拄杖而行,但此刻他卻健步如飛,嘴裡說著歡迎,但目光卻緊緊盯著朱春玉。
“舍妹嚮往巴蜀勝景,我實在太忙,無暇陪她前往,就麻煩楊閣老帶她同行,朱泚將來必有重謝!”
他向妹子招了招手,“來!見過楊閣老。”
朱春玉媚然一笑,碎步上前輕施一禮,嬌聲道:“小女子參見楊閣老。”
楊錡的魂都快飛了,他重重地嚥了口唾沫,仰頭爽朗地笑道:“看見小妹,我頓時覺得自己都年輕了二十歲,放心!巴蜀勝景,小妹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朱泚瞥了他一眼,心中冷冷地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玄武門之變(上)
我們將軍有令,任何人不準進入東內苑。”東內苑百餘天騎營士兵橫刀而立,攔住了張破天的馬車,校尉陳平上前施禮道:“我家將軍今天一早便出去了,留了一封信給張尚書。”
說著他取出一封信,上前遞給張破天的隨從,隨即後退五步,手按著刀柄,冷冷地盯著張破天的一舉一動。
張破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張煥留信給自己,顯然就已經看破了自己的企圖,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為河東之事而忙碌,忽略了天騎營,今天早上,他去兩個天騎營老部下的家裡,才得知他從前的那些部下幾乎全部被張煥清洗,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控制不了這支軍隊了。
震怒之下,張破天驅車前往東內苑興師問罪,不料他連大門都進不了,上次他來找張煥,大門的守軍一齊向他致敬行禮,沒有一個敢攔他,而現在,迎接他的卻是冷森森的刀鋒和同樣冰冷的目光。
張破天陰沉著臉將信抖開,卻忽然愣住了,信上只有四個字:‘三人為眾’,這竟是他上次寫給張煥的紙條。
張破天目光復雜地盯著東內苑,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張煥就在某處看著他,半晌,始終不見張煥出來,張破天終於長嘆一聲,“走吧!”
馬車慢慢啟動,在數十名侍衛護衛下,帶著無盡的失落漸漸地遠去,就在張破天地馬車即將消失在大街盡頭時。張煥卻慢慢從大門的背後走了出來,望著遠方的一絲黑影,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比起家主來,張破天差得太遠,優柔寡斷,總是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難道他不知道,現在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趕回河東主持大局,只要張家的根還在。就總有重新長出參天大樹的一天,可現在呢?還迷信什麼皇帝援手,還留戀什麼一日相國,就算他能調動天下所有的軍隊來救河東,可是他的命令還能傳得出潼關嗎?
想到出潼關,張煥不由從懷中取出下午楚行水送來的銀牌,雖然楚行水向他保證這塊銀牌可以在裴家的控制地自由通行,但張煥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妙,事情似乎太容易了一點,東西是死地。但人卻是活的,問題不在他拿銀牌還是金牌,而是裴俊有沒有心放他出去。
相信裴俊也很清楚自己並沒有什麼誠意。而那封信的作用也沒有多大,說白了不過是馬後炮,除非崔圓是個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那封信就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現在崔圓勢力龐大,難道他還會因此主動下野不成?
既然如此,裴俊為什麼還會給自己一塊銀牌。放自己離開呢?或許是給楚行水一個面子,或許是裴俊想利用他的天騎營來抵擋山東軍的北上。
但張煥卻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這塊銀牌不過是一個誘餌,他的真實目的是想把自己引出長安,由千牛衛在半路一網打盡,張煥冷冷地一笑,他裴俊道高一尺,那自己就魔高一丈。
“將軍!”一名親兵從東內苑裡衝來,他裡握著一個紙卷。
“是鴿信!”
張煥的臉色刷地變了,這是李泌地訊息來了。這就意味著他一直擔心的事終於變成了現實。一張皺皺的紙條從張煥手中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