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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直目送馬車的背影消失,秦執事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道:“此人好厲害!”

譚東主搖了搖頭嘆道:“女色相誘而不淫慾致昏、施手腕則寬嚴相濟,我若是張若鎬,當立此子為家主繼承人,可惜啊!他只是一個庶子。”

馬車沿著小河又走了一里路,眼看楊家大門已遙遙在望,張煥跳下馬車,一揮手道:“老錢,你有事便先回去吧!楊管事家那邊我一人去便可。”

錢總管一呆,他早不說,到了家門才提出來,他剛想堅持,忽然轉念想了一下,便呵呵笑道:“我確實有事,既然公子不讓我陪,那我便先回去了。”

說罷,他不敢看張煥的眼睛,急忙催促馬伕調頭回去,張煥一直看他背影消失,這才輕輕冷笑了一聲,‘想借自己的手殺人,做夢去吧!’

張煥也不進門,索性便坐在河邊一塊大石上,怔怔地望著河水,他已經慢慢想通了,家主讓自己負責審批收支絕不會是一個巧合,他必然也聽到了什麼風聲,又不好和兄弟翻臉,所以便讓自己這個和門第牽連甚少的庶子來掌權半年,隨即再命錢管家讓自己介入到此事來,甚至孫管事把那本大宗帳塞給自己,緊接著趙管事請自己吃飯,然後故意洩露一些機密,極可能都是錢總管的安排,當然,錢總管只是一條狗,家主張若鎬才是真正的幕後策劃者。

張煥彷彿在河水裡看到了張若鎬的銀髮飄動,一臉老謀深算的笑容,張煥又想起譚東主最後說的話,那筆錢居然還有軍隊護送,看來此事不得小,甚至還會牽扯到幾個家族之間的鬥爭,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傻呼呼地趟這淌渾水?

他輕輕鬆了口氣,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隨手揀塊扁石側身打出幾個水漂,水波盪漾,彷彿將張若鎬的銀髮攪亂成一團,張煥仰天哈哈一笑,“要我查帳便直接開口好了,何必假手於人,我張去病就是那麼好利用的嗎?”

夕陽斜射,他揹著手拖著細長的背影,悠悠閒閒地向楊管事的家走去。

第十四章 小聚會

楊管事的家和趙管事的家大不相同,趙管事的家可以被稱為宅,四房三進,前院後園皆有,而楊管事的家只能稱為房,一個獨院,將三間瓦房包起來,這和張煥住的地方倒有些相似,據說楊管事今年已快四十歲,但仍未娶妻,和老父住在一起。

門沒有關緊,似乎只有門栓的一點末梢連著插口,鬆鬆垮垮地,他用力拍了拍門板,大聲喊道:“楊老爹,我是張府之人,請開開門!”

一連喊了三聲,沒有動靜,忽然屋子裡傳來一陣碗盆落地摔碎的聲音,隨即聽見有人低低地呻吟,張煥急將門縫推到最大,從縫隙裡看去,只見左面房間一個老人摔倒在門口,渾身縮成一團,正痛苦地呻吟。

張煥猛地想起,昨天上午楊管事的手下說過,這幾天楊父的痛風發病,想必現在就是了,他不假思索地一掌推開了門,大步衝了進去。

房間裡充滿了酒味,地上全是酒甕的碎片,只見楊父拼命地抱著腳,在地上縮成一小團,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見有人進來,他拼命張開枯黃的手指向張煥求救,張煥也不及細想,一把將他背上身便邁開大步向南市奔去。

暮色已經悄然降臨,剛才楊父還拼命地咬他的肩膀,這會兒已經沒有動靜了,頭軟軟地搭在自己肩頭,張煥心急如焚,他使盡全身力氣,如同風馳電掣一般飛奔,兩旁行人嚇得紛紛讓路,幾個看守南市大門的雜役遠遠看見了,急忙返身去取哨棍,可一回頭,人已經如旋風一般捲進了南市,向右一拐,霎時不見了蹤影。

雜役們面面相視,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片刻,張煥已奔上林芝堂的臺階,卻迎面看見林平平從大堂走出,她手裡拎著個馬鞍,一臉千般不情願的樣子,一抬頭看見張煥,眼中不由驚喜交加,“張十八,你怎麼現在過來?”

暮色中,她忽然看見了張煥背上的楊父,驚喜立刻變成驚訝,“他是誰?好象暈過去了。”

張煥跑得渾身是汗,吁吁喘道:“快去叫師傅!”

林德隆替楊父用完針灸,又開了副方子命藥童去抓藥,這才慢慢站起來對張煥道:“問題不大,他只是疼暈過去了,這樣反而會減少痛苦,他醒後疼痛會慢慢減輕,我再幫他治兩天,後來我會派人送他回去,只是 ”

說到此,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這個楊四爹一直就是我的病人,去年一年都沒有復發,我再三叮囑他,他這個痛風滴酒不能沾,可你聞聞,他渾身的酒味,唉!”

張煥見楊父已無大礙,便